张行舟是所有人当中起得最早的。
今天他破天荒没有第一时间去城门查看，而是披了件狐皮大氅，站在院子里，看着楚昭那间紧闭的房门出神。
四下如此安静，他的心却是满的。
因为有那个人在，空旷的宅院和空旷的心都被填满。
是的。
只要那个人在。
那个人甚至不需要给他任何回应。
只要在，就足够了。
他笑着看向别处。
高高的院墙，房顶的积雪，树上的枯枝，似乎都充满了生机，就连跳来跳去觅食的麻雀，都显得十分可爱。
他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看了眼那扇紧闭的房门，迈步向外院走去。
他该去巡城了，这是他每天必做的事情。
刚走到院门口，身后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师父，师父……”
张行舟惊讶回头，正对上怀安公主娇艳含笑的小脸。
“公主怎么起这么早？”他停下脚步问道。
怀安公主眨巴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纠正他：“叫我怀安，师父你又忘了。”
张行舟只得改口：“怀安，你起这么早做什么？”
“跟师父去巡城呀，昨晚我们不是说好的吗？”怀安公主笑着说道。
张行舟以为她昨晚只是随便一说，没想到她还真起来了，看着她冻得发红的鼻头，解下自己的大氅给她披在身上，说：“走吧，明早若还去，记得多穿点衣服。”
他身形高大，怀安公主披上他的大氅，从头到脚被罩得严严实实，像裹了一床棉被，暖得北风都吹不透。
“多谢师父，师父你真好。”她笑得眉眼弯弯，像只从窝里探头探脑的小狐狸。
张行舟被她明媚的笑容晃了眼，有瞬间的恍惚。
但他随即就恢复如常，不动声色道：“走吧，小心别绊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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