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的到来犹如在苏津的胸口塞了一块石头,心中郁结难消。
撤了结界,她入厢房后对时桑未予理会,径直上床睡觉。
时桑体贴地没有多问。他隐隐觉得,苏津所承受的,远比他想得要多、要重。
第二日,是百山考后的观摩日,所有山君都需前往百山榜状元山观摩学习。这次依然是云水山。
难得的,苏津独自起早,天没亮就出了门。
听到关门声,时桑睁开眼,朦胧中发出一声叹息。
就着黎明前的昏暗,苏津先来春照山接阿怜。
阿怜今日着了一身粉裙,娇嫩得宛若园中的月季,面上施了粉黛,头上插着步摇,精心得过分。
“我们是去观摩,不是去选美。”拉她上祥云后,苏津好心提醒。
阿怜羞赧,“听闻今日,南峄仙官也会来。”
上下打量了她一番,苏津直白地问:“你喜欢南峄?”
“嗯!”阿怜毫不隐晦地点头。
苏津又问:“你喜欢他什么?”
阿怜歪着脑袋思忖了会,答:“都喜欢。”
“你向他表白心迹了?”
“没有。南峄仙官是上仙,我只是一个常年倒数第一的山君。”阿怜脸上多了些失落。“我不敢说。”
苏津蹙眉:“那你不打算告诉他?”
“打算啊!”阿怜扬声,眸光熠熠,“我打算待我夺得百山考第一时就告诉南峄仙官。如此,我们更能相配。”
“如果他还是不同意呢?”
“那就继续修炼,待我也成上仙之时,再与他说。”
“这么算下来,至少也要上千年吧?”
阿怜捂嘴乐,“苏津山君,我盘算了,依我的仙力,怕是至少要三千年才得以完成。”
“三千年?”敢情还说保守了。苏津不懂,“等这么久?”
“苏津山君,喜欢一个人,与他携手共进,本就是一个极其漫长的修行,别说几千年,几万年都可以等,要有耐心,要慢慢来。”说罢,阿怜又诚惶诚恐道:“苏津山君,我不是要教训你,我只是在说我的想法。你也可有不同的想法。这世间的万事万物,都该有自己的想法。”
苏津轻笑,“我知晓。”
“嗯!”阿怜点头,“苏津山君,很感激你能听我说这些。”
抱着胳膊转身望向前方,苏津立在云端,感知着风的呼啸,她道:“我们是朋友。”
阿怜眉眼弯起,“对,苏津山君,我们是朋友。”
——
苏津走后,时桑照常起床读书。
山君府里为数不多的书,他基本都读完了,又从长凝和老山羊那借了两本来。
案台上的书堆了厚厚一摞,这些,都是他在狼珩生活的痕迹。
手指摩挲着页角,时桑盯着纸上的字发呆,半天没有翻过一页。
狼珩一年四季都气候宜人,早春的料峭寒意在这感受不到分毫。
他猛地醒转,便从房内走出来,坐到树下。
手里还是捧着那本书,还是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苏津说要送他回去,听来像是气话。可也注定只能这样收场。
一想到要离开,他心中就有无法言说的惆怅。
“咳咳。”
有人来了。
时桑起身望向门口,是天帝,他第二次谋面的“父亲”。
一时哑然,不知该唤天帝什么。
“坐。”天帝抬手。转眼间,他就行至时桑对面。
苏津不在,想来,天帝该是为他而来,时桑便问:“特来寻我,可是有话要说?”
天帝笑起,“你如何得知我是来寻你的?”
“今日是山君观摩日,您身为天帝不会不知。再者,您与阿津昨夜已有交谈,不会今日再来见她。”
“嗯。”天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苏津可同你说了我寻她是为何事?”
时桑抬眼:“未曾。”
他的确想知晓苏津的秘密,可并不希望是从旁人的口中得知。
他想听苏津亲口告诉他。
既然时下苏津还没开口,那不知便就不知。
“我……”时桑话未说完,天帝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紧接着,眼前一道白光乍起,刺得他根本睁不开眼。
待眩晕散去,时桑发觉自己正浮于空中,脚下,是连绵的战火,远处,有两道身影正在交战。
其中的女子与苏津有着相似的面庞,手中握着一柄红缨枪,头发高高束起,英姿飒爽,动作凌厉。
男子则是一袭红墨相间的衣裳,他似乎受了伤,闪躲迟缓。
法光四溅,天际染红,风云变幻。
男子占据下风,不多时,女子一个横砍,将其制服,最终,枪头贯穿他的身体。
淋漓的鲜血近在咫尺,空气中弥漫着腥甜,时桑微蹙眉,不忍再看。
“那是战神。”天帝开口。
白云在其身后缓缓流动,女子背脊挺直,面无表情地盯着地上的男子,不知在想些什么。
从她的眸中,时桑看见了困惑。
那不是一个战胜者该有的神情。
时桑缄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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