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太守和隋县令二人面面相觑，看着姜榭脸上露出复杂的表情。
没想到这姜司正年纪这么小，现在对沽酒女这么感兴趣，谁知道他是借着断案的机会去找姑娘，还是说他本来就是想去找姑娘。
“两位大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姜榭盯着这两人，觉得他们表情怪怪的。她不过是顺着尸体线索想找到沽酒女的下落罢了，他们怎么一副便秘的表情？
郑太守抬头，抿了抿唇，犹豫了一会儿，然后开口问：“那个，大人今年多大了，成年了吗？可有行及冠礼？”
这话倒是把姜榭问住了。
他也算知道为什么郑太守和隋县令为什么是那样的表情，合着是在猜测自己的年龄？
姜榭随即，坦言道：“实不相瞒，在下并未及冠，年方十七，要明年才能行礼。”
他对面的两个人表情更为复杂。
郑太守意味深长地哦了一声，视线在他身上盯过，然后悠悠地说：“没想到您那么年轻，还是个孩子就断了这么多案子，真是后生可畏呀！”
姜榭盯着他，失去耐心：“你先别忙着感慨，回答我的问题。”
郑太守转头望着隋县令：“这题你会你来答，告诉姜大人哪家酒楼有沽酒女。”
突然被点名的隋县令，上一秒还在状况之外，整个人愣在那儿下一刻就被扯进姜榭的问话中。
他回过神儿来说：“哦，这些沽酒女有的是在酒坊单独卖酒，有的是偷换身份在酒楼卖酒，本地最大的沽酒女集中地就是您现在所在的云泰酒楼啊。”
“这也是最大的？”姜榭有些不相信。
隋县令点头如捣蒜，坚定地说：“对，这个也就是最大的，一般那种姑娘都会在青楼里，但也有些良家女未入红尘他们是到酒楼来做工的，虽然也是做着陪酒的工，但性质是不一样的。”
“沽酒女是一种商贩身份，并不是妓女，所以在本地有很多这样的女人都从事这样的工作，这种事情应该是打从推行了女官制度之后，女人抛头露面出来工作的也常有。”
“后来取消女官制度，像我们这些地方根本就没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依旧会有沽酒女。”
姜榭听懂了，那两位大人也默默退出房去。
“两位大人下楼的时候，叫云泰酒楼的掌柜上来，本官有事要问他。”
“是的——”
……
雪后的大街上，显得有些冷清，道上还有一些未被铲除的积雪，风中隐隐飘来街边包子铺的香气。
小孩子街上堆着雪人，打雪仗，一片繁盛之景。
左言卿陪霍以珺站在路边去看这些孩子们的玩耍，小孩童过来送他们了一个小风车。
“哥哥，送你一个小风车。”小孩儿将风车递给霍以珺，看起来软糯可爱。
霍以珺抬手揉了揉他的脑袋，接过风车：“乖。”
左言卿问：“小家伙，没有我的风车吗？”
小孩儿仰着头看他：“叔叔，我只有一个风车。”
一句叔叔，让左言卿脸上的笑容顿时消散了。
小孩子赶紧跑开和其他小孩一起玩耍，追逐。
“那小家伙说我是叔叔，去叫你哥哥？”左言卿指着自己瞪着眼睛，难以置信：“这合理吗？我看起来有那么老吗？”
霍以珺瞅了他一眼，淡淡地说：“和我相比，左大人确实长得挺着急的。”
话音刚落，她抬脚就走，生怕左言卿一口咬了她。
“嘿，你这小子！”左言卿气愤追上她，在他背后不断碎碎念，翻来覆去都是强调自己还很年轻，毕竟还没有成家，就不算老。
直到霍以珺突然停住脚步，左言卿刚要说话，她一把堵住了他的嘴。
左言卿扭头看着霍以珺看去的方向才知道，他们到了一家酒楼面前。
霍以珺松了手，问：“左大人会喝酒吗？”
左言卿一脸疑惑：“会啊。”
“那咱们今天就去喝酒。”
“什么？”
左言卿还没反应过来，他面前的人已经走进酒楼中，小二热情地招呼他们。
霍以珺四处看了看，这家酒楼的布局还是很大气，客人也很多，他们正对面的就是一方圆形的舞台，上面没人跳舞，却有人在说书，讲的还是本朝安王殿下的事迹。
在二楼方向，她看到有沽酒女装束的女子端着酒壶，游走在客人之中。
“去二楼，我们要最好的酒，最好是能来侍候。”
小二热情应对。
随后，他们被引到楼上，安排在栏杆旁可以俯视一楼的位置。
霍以珺落座，左言卿好奇地环视周围，有些好奇：“哎，小公子，我们来这干什么啊？”
“来这自然是为了喝酒。”
“小公子今年应该和姜榭一般大，酒量怎么样？”
霍以珺转眸，专注地盯着他：“左大人我有心疾，还是个孩子，不能喝酒。”
左言卿听愣了：“我们来这，你不喝，那……”
霍以珺微笑提醒：“我不喝，你喝。”
很快，小二带沽酒女来到他们这桌，沽酒女长得一般穿得也十分严实，来这卖酒也应当是生活所迫。
“姑娘，这酒是你酿的吗？”
“回公子的话，酒是酒坊酿的，我们只是负责将酒卖出去，不知公子可喜欢我们酒楼的酒？”
霍以珺直接拿出一枚银锭放在桌子上，对她说：“姑娘，你的酒我们都买了，你也不用忙，坐下来，我有话要问你。”
“公子我不能要，我要是坐下的话，掌柜会辞退我的。”
霍以珺听她这么说，四处寻了寻，果然发现了在人群中盯着这些沽酒女的掌柜。
果然，一举一动都被人监控。
“好，那这样，你卖酒他来喝，我问一个问题他喝一杯，你要保证回答的真实性，这样酒和银锭就都是你的。”
霍以珺提出一个建议。
沽酒女点头同意，一边倒酒，一边问：“不知公子想问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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