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茂璋：“……”
“他都已经辞职了，没工作了，”林恙替佘赞劲卖惨，“他要是再找不到工作的话，这个月就交不到房租了。”
林茂璋：“……这是谁给你说的？”
“我哥没瞎说！”林恙信誓旦旦的，“他之前的工资真的只有3000！”
林茂璋就这样眨了一下眼睛，缓了一下才说：“小恙啊，你，你先让爸再缓缓……”
“哦~”林恙拿捏不定他爸的主意，就偷偷地又朝着楼上看了一眼。
泡汤了吗？
过了一会儿之后，林恙支支吾吾的，说自己困了，要上楼去睡觉。
林茂璋也不戳穿他，也朝着楼上看了一眼，说：“……那你上楼去吧。”
林恙本来还走的不紧不慢的，一走到楼梯上，又看了一眼他爸，见他爸并没有注意到这边，就将楼一踩的腾腾响，跑着似得，上了楼。
林茂璋：……这么着急见他？才一会儿不见就受不了了？
林恙一回到房间之后，就哭丧着脸看着正在床上坐着佘赞劲，说：“我爸可能不同意。”
佘赞劲像是早就预料到了，说：“那我改天直接去你爸的公司面试好了。”
“你要是直接去面试的话，”林恙一脚踩上床，被佘赞劲张开手臂给接住，“那工资不是会很少吗？”
佘赞劲不急不躁地说：“工资的话，我可以慢慢来。”
“那你还要在外头租房子吗？”林恙问，“你租的房子好小，而且你工资又少的话，吃饭都吃不好吧，要不你住到我家里好了。”
佘赞劲却说：“这件事情，要等奶奶来了再说。”
林恙：“你总不能让奶奶跟你一块儿住出租房吧?当然要让奶奶住在我们家了！”
佘赞劲：“到时候，要听奶奶的意思……放心吧，我还是攒了一点儿钱的，奶奶要是过来的话，肯定不会让奶奶住在一个哪哪都不方便的小屋子里头的。”
林恙就这么抱着佘赞劲的腰，坐在他的腿上，跟他聊着闲话。
“那你有多少钱呀，你哪来的钱啊？”
“之前在部队的时候，拿到了一些的奖金，还有这两年在老家种地，给人家盖房啊什么的，又攒了一些，有个二十来万吧。”
林恙的眼睛微微睁大了，说：“你有20万，为什么要住那样一个小出租屋。”
佘赞劲就这样看着林恙，笑着。
因为二十万，是彩礼钱。
虽然知道二十万肯定是不够的，但是手里有一笔钱的话，总会让他觉得踏实一些。
二十万不够，可以再接着攒。
“我住哪里都一样，”佘赞劲说，“我又感觉不出好坏，没必要花钱租一个好房子，放心吧，我奶奶过来了，我肯定会租一个大点儿的房子的。”
“让奶奶来我家住！”林恙又强调了一句，急得还在他的腿上颠了一下屁股，使劲晃着他的肩膀。
佘赞劲有点儿受不住：“……现在晚了，那要不我明天给奶奶打一个电话，问问奶奶的意……”
话还没有说完呢，佘赞劲的手机就又响了起来。
佘赞劲当着林恙的面儿，把电话给接了。
“我后悔了。”郴榕带着哭腔来了这么一句，“我他妈的就是脑子有病，老子又不是一个同性恋，老子出什么柜啊！”
佘赞劲看看林恙一眼，然后问：“肖腾怎么着你了？”
郴榕几乎崩溃了，“我他妈的忘了，忘了老子还没有跟他挑明呢！你说现在我出柜跟他有什么关系啊我！”
郴榕越说越崩溃。
“我爸还把一个私生子给接回来了，以后在这个家还有我混的吗我！”
“佘赞劲，你兄弟我都要被扫地出门了！”
“我真的，我真的不该不听我妈的话！谈什么感情啊我！谈感情哪有钱来的实在！”
“我现在是什么都没有了，我后半辈子该怎么过啊我！”
佘赞劲就这样搂着林恙，说：“你不是早就知道，你爸在外头有私生子吗？”
郴榕沉默了。
“你不是早就能够想到，你要是真的出柜了，你爸就很有可能把外头的私生子领回家吗？”佘赞劲叹了一口气，“你不是也早就能想到，出柜之前，不提前跟肖腾说一声，结果会一场空吗？”
郴榕那边抽了一下鼻子。
佘赞劲：“所以现在发生的一切，不都是跟你想的一样吗？你现在搁我这儿喊着后悔什么的，但其实你没后悔吧？”
林恙就这样仰着头，看着佘赞劲。
“你知道你为什么那么讨人厌吗，”佘赞劲朝着林恙眨了一下眼睛，继续教育郴榕，“因为当一个好人，做一些好事儿，表现的深情，会让你觉得有一种羞耻感，所以你习惯把自己丑化，还喜欢大声嚷嚷，想让人知道，你其实就是一个十足的混蛋。”
佘赞劲难得的，说话的声音都温柔了起来：“你跟你爸，你妈都不一样，你跟他们不是一类人，你就算是再装，都装不像。”
“你就是喜欢肖腾，应该挺早了吧，我记得在部队那会儿他来找你，你对他就挺不一样的。”
“但你知道你以后肯定要联姻，跟他不可能，你不愿意沾染他，又觉得难受，不想让自己觉得亏，就把自己弄得跟个抹布一样，跟随便一个人都能瞎搞。”
“你之所以不提前跟肖腾说，难道不是因为不想在你有婚姻的时候跟他有关系，不想你们之间是不三不四的关系吗？”
那边的郴榕沉默了一会儿之后，又抽了一下鼻子，又感动又觉得好笑，说话的声音都变得“深情”了起来，“兄弟，你今天怎么愿意跟我说这么多？”
佘赞劲：“因为不想跟你见面儿聊。”
郴榕：“……”
佘赞劲：“我现在跟我们家小恙正在床上呢。”
郴榕：“……”
佘赞劲：“还有什么事吗，没有什么事儿的话我挂了。”
说完，佘赞劲就直接把电话给挂了。
挂了电话后，林恙问佘赞劲：“他为什么……这么别扭？”
佘赞劲：“郴榕这个人自尊心强，可他家那情况，亲爹亲妈都乱搞，外边儿还有私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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