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芷晴当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她目瞪口呆地看向陈思宁，涨红着小脸，赶紧替沈枝雀出声推脱道。
“夫子，沈枝雀她才刚来我们学堂啊。”
陈思宁却是不假辞色，做出义正言辞的样子来，“那是有如何，不是又如何？她琴艺高超，和刚来学堂并不冲突吧？”
“可是！”
余芷晴还想出声辩解些什么就眼尖的发现陈思宁的嘴角微微上扬，笑容讽刺。
她心下咯噔一声，顿时有了判断——这人分明是故意的！她就是要让沈枝雀出丑！她这么做，十有八九是为了报复昨天沈枝雀让她出丑那件事。
其他那些小姐回过神，想起了沈枝雀普普通通的家世以及以往平平无奇的表现。
她们眼睛一亮，如果沈枝雀先上台替她们出丑，那后面她们再怎么不济，也不会比这丫头差哪去，于是她们登时起哄起来。
“沈枝雀加油！”
“去吧，你可以的！”
……
徐泾看着两个小姑娘之间风起云涌，也犯了难，“沈枝雀，你觉得呢？”
旁边一直沉默着的沈枝雀点点头，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当然可以呀。不过……”
她的眸子里带着异样的光芒，眉梢微挑。
“思宁小姐既然选我做对手那就要做好心理准备哦。”
“呵。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陈思宁俨然没有把沈枝雀的话放在心上，她看向沈枝雀的眼神就像是看一只虫豸一般，轻蔑，不屑。
她并不觉得沈枝雀这么爽快应战的举动有多么帅气，反而觉得她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过于愚蠢。
早知道她的琴技可是自小就被京城琴师亲自教导出来的，沈枝雀这种山野村妇压根没可能比得上自己。
“枝雀，怎么办？要不要我去和夫子讲一下，让其他人上场？”
余芷晴愁的整张脸都皱成一团，苦巴巴的，忧愁极了。
沈枝雀却像个没事人一样，拍了拍余芷晴的脑袋，“狠话都放完了，在找人替我，这不是更丢人嘛。乖啦。相信我，说不定我比她弹得还好呢。”
余芷晴瘪着嘴还想说什么，就看着沈枝雀已经轻快地来到古琴前，坐了下去，整个人的状态和刚刚那副调皮狡黠的模样截然不同。
她就静静地坐在那里，半垂着眼帘，指尖半悬在空中，一直没有落下。众人对她的表现议论纷纷。
“这是在做什么？”
“不知道啊？怎么不弹啊？”
陈思宁对此直接嗤之以鼻，“哼，我就知道她啥都不会，只能故弄玄虚。”
半晌，在台下众人都以为沈枝雀要放弃时，琴声响起来了。
她的琴声一开始轻柔婉转，如同青鸟啼鸣，吸引了台下众人的注意力，随着沈枝雀指尖的跳跃，大家的眼前宛如见到了一只俏皮活泼的小山雀，叽叽喳喳无忧无虑。
它不识人间烦恼，生活的悠哉自在。但是一次偶然，它掉落在了人类少年的手心里。
少年对它很好，温柔体贴，小心地对待它。但他将它关在了鸟笼里，成为了笼中鸟，彻底失去了自由。沈枝雀的琴声变得哀伤，众人似乎能够感受那只山雀失去自由后的悲切。
少年带着它去过很多地方，他用心地培养它，让那只山雀逐渐忘记了一开始失去自由的难过，反而渐渐的，它好像爱上了这个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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