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伙子掳起衣袖,冷笑道:“其实,伏流岭并不难找。家母隐修二十余年,其实对外并未完全守秘,并未完全与世隔绝。”
他哼了一声,欺上说:“蛇有蛇路,鼠有鼠路;令堂虽未完全与世隔绝,但如不是此道中人,怎摸得清去路?在下初出江湖,盲人瞎马总算不虚此行。去,叫你那老母鸡出来理论。”
“混蛋!你为何口出不逊?”
“口出不逊还便宜你了呢?”
“你为何而来?”
“为报仇而来。”
“你年仅一二十岁,家母隐修时,你还未出世呢,报什么仇?”
“你少废话,叫她出来便知底细了。”
法邦直仰天狂笑,笑完说:“凭你一个乳臭未干的人,也配指名叫阵?少做清秋大梦,在下便打发你滚蛋。”
“哼!你……”
法邦直突然直冲而上,大喝一声,一掌抽出,好一记奇快绝伦的“鬼王拨扇”,掌风及体。
崔长春向下挫,退了一步怪叫:“好啊!你小子要动手?”
一面叫,一面拉开门户,摆出凶猛狠恶的姿态,象一头暴虎。
法邦直一掌落空,颇感意外,先是一怔,接着笑道:“看不出你这浑小子,反应居然不慢呢,再接我一招试试。”
声落招到,“金豹露爪”疾抓而至,走中宫排空直入,急如星火。
崔长春刚起手上盘接招,法邦直招式已变,爪收腿出,鸳鸯连环腿发似奔雷。
崔长春身退疾闪,但仍慢了一步,避开了第一脚,却被接踵而至的第二脚端中左胯。
“哎……”他怪叫,连退了三步几乎摔倒。
法邦直如影附形追到,伸手急扣他的右肘曲池。
他向后倒,百忙中伸腿奇袭斜拌。
“砰嘭!”两人全倒了。
法邦直一蹦而起,凶猛地扑出。
他奋身左滚,对方一扑落空。
两人重新爬起,在怒吼声中,拳来脚往缠成一团,拳掌带着肉声劈啦响,两人都是皮粗肉厚禁得起打击的人,好一场硬碰硬的凶猛肉搏,动魄惊心。
四周围上了不少小童,此喝着助威。远远地,有些男女神态自若地向他们眺望,似乎无意前来干涉。
“砰啦!”暴响声震耳,两人一拳换一掌,人影乍分向外飘退。
法邦直左腿一软,几乎陪倒,真火上冒,怒叫道:“好小子,你真不含糊,非给你三分颜色涂脸不可,打!”
喝声中,一闪即至,用上了真才真学,一掌劈出,“吴刚伐桂”招式平常,但用上了内家真力,传出了隐隐风雷声。
“噗!”掌劈在崔长春的左臂上,力道千钧。
“哎……”崔长春叫,掩臂疾退,似乎左臂提不起来了。
法邦直跟进叫:“愣小子,再接一掌!”
崔长春扭身避招,大喝一声,出其不意一脚扫在法邦直的左胯上。
“砰!”法邦直跌出丈外。
崔长春飞扑而上,象一头怒豹,左手勾住了法邦直的咽喉,右手锁住了对方的右手。
法邦直竟然毫无反抗之力,突然浑身发僵。
崔长春挟着人一跃而起,奔进入村右的树林,大叫道:“叫缥缈仙子来打交道,不许追来。”
事出意外,先前抽手遥观的人来不及应变。双方交手时,法邦直一直就占上风,因此没有人上前,一个楞小子何用劳师动众?等到崔长春认为时机已至,出其不意擒人,局势已无法控制了。
在一处山沟的草丛中,崔长春用牛筋索将法邦直捆好,笑道:“老兄,委屈些,你就在此地过一夜,希望野狼不要拿你当点心。”
“你想怎样?”法邦直泄气地问。
“想怎样?想缥缈仙子前来救你,在下好向她讨债,你不反对吧?”
“你别想,她不会来的,我不是……”
“你不是法兴元的儿子。”
“你……你知道?”
“当然知道。缥缈仙子已是年届古稀的老太婆,而你还不足二十岁。如果你说是她的孙子,在下或许会相信,可惜你一开始就错了。”
“在下被你擒来,便可证实你是法婆婆的仇家,她不可能离村前来救我,你必须进村去送死。”
“呵呵!她会来的,虽则你不是她的亲人,在下自有妙计,让她远离巢穴出来打交道。”
“你少做梦。”
崔长春大笑,笑完说:“你放心,在下从不做梦。你已经透露口风,在下已经知道虚实了,谢谢。”
声落,点了法邦直的睡穴,用草将人掩上,然后从容不迫地着手准备,在附近半里内,安设了一些小巧玩意,方悄然离开现场。
村四周并没建有防兽栅,却有不少巧妙的兽阱。这一带山区,猛兽是熊和豹,再就是狼,并不足威胁村人的安全。每一户人家,最少也养有两头凶猛的猎夫,不论人兽,接近至两百步外便可被猎犬发现,接近谈何容易?江湖人以虎骨虎血虎粪所制的辟犬药物,对真正的猎犬并不发生多少作用,反而会引起更猛烈的狂吠,一头猎犬发现猛兽,会向主人示警;两头猎犬则会向猛兽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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