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德素看出天楚帝的心思,告知道:“贤妃送过去的药,奴才已让太医查验过,没有问题。”
天楚帝调整了一下坐姿,“饭菜呢?”
这……
饭菜是昨晚送的,碗筷都早已洗过了,已经没有办法查验。
太医查看过尸体,没有中毒,并确认是溺水身亡。
天楚帝拿着药瞧了一会,吩咐张德素再去查一遍,这些日子都有什么人接触过怡嫔。
天楚帝并未让人隐瞒怡嫔之死,翌日就让人告知了秦王此事。
怡嫔是罪妃,又是溺死,算是皇家丑闻,她的丧事一切从简,也不能陪葬帝陵。
不过,天楚帝念及旧情,或许也是为秦王考虑,还是允许她入葬皇陵。
这突然的变故,让秦王难以置信。
他想找冷宫的人询问细节,天楚帝却在他进宫之前,以失职之罪,将冷宫中先前的宫人全部处死了。
秦王心中虽然存疑,但是,天楚帝允许一个罪妃入葬皇陵,即使位置不好,也已经是天大的恩赦,他也没有理由不满。
因为这个变故,天楚帝见了秦王一次。
这次见面,他却也只是劝了秦王两句,大致意思就是让他接受事实,注意自己的身体。
其他的,他没有给秦王诉说的机会,就让张德素将他送出门了,他也没有去看怡嫔最后一眼。
这件事,亦让秦王重新上朝的事,更加无望。
怡嫔死的第二日,德妃和贤妃正相约在御花园散心,两人刚到没多久,裴昭仪也过来了。
裴昭仪和两人关系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裴昭仪给两人见礼后,三人便一起到了凉亭歇脚。
侍女刚将茶给三人倒上,裴昭仪宫里跑来了一个宫女,同三人说了怡嫔的死讯。
消息有些突然, 三人都有些惊愕。
确认这不是谣言之后,三人心情一时都有些复杂。
虽然她们三个和怡嫔的关系都一般,还不同程度的在她手上吃过亏,可是忽然听到人死了,心中还是忍不住唏嘘,人生无常。
唏嘘过后,裴昭仪想起一事,询问贤妃,“我听说,前日里,贤妃姐姐还见过怡嫔,她对姐姐又打又骂……现在姐姐却还为她伤心,真是个善良之人。”
德妃不知此事,连忙关心贤妃,“你去看她了,你……”
贤妃微微一笑,没等她问完,自己答道:“我没事,你不必担心。”
怡嫔的为人,德妃还是有几分了解的,何况,裴昭仪都这样说了,她可不太相信,她说的这个没事。
“你啊!”她想说她两句, 话到嘴边,又不忍心说她,“真没事?”
贤妃点头,解释了一下,她并不是特意去见怡嫔的,也只是恰巧遇上。
短短几日,她和之前千差万别。
看到她那个样子,她实在是不忍心,就上前去和她说了几句话,也没想到会闹出后面的事。
说到这里,她哀叹了一声。
她更没想到,那日竟然会是她最后一次见她。
人死如灯灭,那日的事,她也不想再说了。
她止了回忆和感慨,喝了口茶,随口便问了裴昭仪一句,“裴昭仪,怎地知道我去见了她?”
裴昭仪神色不变,“姐姐别误会,我也是昨日在这御花园散步时,偶然听两个宫女说的。”
贤妃轻轻一笑,“我误会什么?”
裴昭仪被卡了一下。
贤妃自嘲道:“看来,还真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裴昭仪恢复过来,“姐姐心善,宫人们多嘴,也是为姐姐鸣不平罢了。”
贤妃又笑了笑,不是很在意这个事情,反问起了她,“裴昭仪这些日子,没有见过怡嫔?”
这个问题,好像有点怪怪的。
裴昭仪回道:“没有。”
贤妃望着她的眼睛,像是在判断她话语的真假。
片刻后,她道:“我还以为,你会去看她。”
裴昭仪眼神闪了一下,不解道:“我?姐姐为何这么说?”
“没什么,随口一说罢了。”
贤妃将目光收了回去,同德妃道:“十公主如何了?”
德妃立即懂了她的心思,顺着她的话,同她聊了起来。
两人聊着十公主,贤妃没有再问裴昭仪刚才那类的问题。那话,她似乎真的只是随口一说。
贤妃没有孩子,她和德妃交好,自然也将十公主看得重了些。
听德妃说十公主的身体还是老样子,主动提出去看看她。
德妃自是不会拒绝,两人同裴昭仪告辞,起身离去。
裴昭仪看着两人走远,被衣袖遮盖的手,自然了一些。
德妃和贤妃同行,前往十公主住处。
刚才裴昭仪在,有些话不好说,现在只剩她们二人,德妃又问了一遍贤妃,前日可有受伤。
确认贤妃没吃什么大亏后,她才彻底放心下来,对她的善良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她,以后做什么事,还是得先确保自己的安全。
贤妃感动,点头应下。
贤妃喜静,不太擅长交际,以前养了只猫来陪自己解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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