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霄进到昭阳殿，向皇后元舒培下跪：“奴婢，拜见皇后。”
靠在床榻上的元舒培抬手，示意轻霄起身。
“谢皇后。”轻霄站直，再向元舒培表忠心：“奴婢听闻您有抱恙。专门进宫来看您。”
站在元舒培床榻侧边的姑姑，夸赞贺若蕾：“你能想着皇后。算你有心。”
轻霄恭敬回话。
“奴婢卑贱。若不得了召见。奴婢连入宫的机会都没有。”
“哎。”元舒培叹气：“那个八字的事……你打听清楚了没吗？”
“奴婢专门去找施壹和贺若蕾打听过，与传闻不一样。奴婢也拿不定主意。只能来汇报。”
元舒培沉默。
姑姑代元舒培问轻霄：“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有一件事，也不知道正不下常。”轻霄等元舒培示下。
元舒培给轻霄一下肯定的眼神。
轻霄这才敢说：“我是问了许久。贺若蕾才说给小公子算八字，是要带小公子去邺城。”
元舒培咳嗽两声。
“这……真的吗？”
姑姑帮着元舒培问话：“轻霄。皇后病着。精力有限。皇后想知道，贺若蕾为什么要走？贺若蕾可是皇后封的四宫女官。去邺城，贺若蕾能做什么？”
轻霄小心翼翼回道：“贺若蕾说是去做生意，同时给小公子看嗓子。实则，是要把小公子当人质。”
“……”元舒培吃惊。
看元舒培这眼神，轻霄认定自己算是交差成功。
“贺若蕾怕宋莺旋报复，想借着长广王府的力量保命。这个理由，也能说得过去。但奴婢觉得，罗仁在这里，贺若蕾应该不会去邺城。奴婢没别的事，再汇报。”
姑姑从袖子里拿了一袋钱，放到轻霄的手里。
“若有新消息，你可以直接进宫。皇后若无法召见你。你可以找我。”
“是。”轻霄慢慢出到殿外。
等听不到脚步声时，元舒培坐直身体：“轻霄的话，有几分可信？”
姑姑拿不定主意。
“轻霄脸上有刺字，只能靠主子们赏赐活命。我认为，轻霄有利用价值。”
元舒培左思右想。
“轻霄太淡定。这说明，她只是来，回话。”
姑姑不能惹皇后元舒培不高兴，尽量往好想：“轻霄对你忠诚。就算轻霄被贺若蕾收买，我想贺若蕾也不傻，必然不会放弃你这座靠山。
齐国的皇后，只有一个。
身为皇后的元舒培，对自己的信心增加一些：“阿蕾最不好的地方，就是嫉妒心强。”
姑姑再次请示。
“要不敲打一下贺若蕾？让贺若蕾听您的话？”
对未来很茫然，元舒培想到杨锦瓷，叫姑姑派一个宫女去把杨锦瓷找来。
随后。杨锦瓷是到来，向元舒培行礼。
伺候元舒培的姑姑，退到殿外。
元舒培收杨锦瓷靠近些。
杨锦瓷站在床榻侧边：“你找我来，是何事？”
元舒培直接了当问：“我的人……打听到，贺若蕾为了私利……想带小公子到邺城。邺城，不是我能控制的范围……你说怎么办吧？”
这个人问题，太大。
怕答得不满意被元舒培恼怒，杨锦瓷刻意说明：“据我了解。贺若蕾应该不会这么傻。”
“……”元舒培思量，向杨锦瓷投去疑惑的眼神。
看出元舒培不满意自己的回答，杨锦瓷再解释。
“你出自大族。我是宫女出身。有的宫女，一辈子，都能熬不到四品女官。贺若蕾是有追求的人。我猜测，是为了避开与宋莺旋起冲突，才故意这样做样子。”
仔细琢磨后，元舒培认可杨锦瓷的想法。
“若你是我。你怎么处置贺若蕾？”
“我会……”杨锦瓷突然发现元舒培给她挖了坑。
如果杨锦瓷直接回答，会让元舒培认定杨锦瓷心里想当皇后。
作为女人，都想当皇后。
但，在真正的皇后面前，自己说自己想当皇后会被降罪。
看杨锦瓷停顿，元舒培不解。
“是我，让你为难了吗？还是你另有想法？”
担心什么，来什么。
元舒培话中，带着试探。
要是杨锦瓷不回答，会让元舒培误会，少不了又来一场猜忌。
眼下，桑红桑复宠。
在元舒培和桑红桑之间选一个，杨锦瓷宁愿选元舒培。
“皇后。我又想到一原因。我感觉……贺若蕾，是真的想医治好小公的嗓子。这样，小公子可陪她说话。”
这个理由，元舒培没想过。
“你是不是把贺若蕾，想得太过好？”
听出元舒培的质疑，杨锦瓷连忙讨好元舒培。
“皇后。贺若蕾是你的亲封的四品女官。贺若蕾可能被人盯上，急于自保。”
这种事，也有可能。
元舒培的心情，顿时平静。
看着宽大的房子，元舒培向杨锦瓷诉苦。
“寂寞。你懂，我也懂。可我没有退路。陛下和桑红桑又和好。我们连陛下的面，都见不到。”
皇后，是要面子的人。
万一哪日皇后想起来自己的狼狈样子，有可能会处死相关的人保她的脸面。
只有一个办法，就是将元舒培被冷落的事合理化。
杨锦瓷劝道。
“皇后。陛下属于朝廷。不是属于哪个女人。陛下是皇太后的亲生儿子。也不是日日，陛下只围着皇太后请安。陛下要处理朝政，当然来后宫就少了。不管怎么说，陛下该给你的体面都给了。不像我。”
元舒培坦然面对困境。
“也只能这样想了。你说，陛下会不会，立桑红桑的儿子，为皇太子？”
这个话题，不该是杨锦瓷该谈的。
越说越敏感，再谈下去危险。
看杨锦瓷不说话，元舒培有点脑火：“我要是倒了。我的儿子和我的娘家，怎么办？”
未来渺茫，元舒培害怕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不管怎么说，元舒培病着。
杨锦瓷决定再安抚元舒培。
“陛下的态度，以后，也是就这样。最近你的表现，已经让国人看到你的大度和忍让。这足以保证你稳坐皇后之位。朝廷的事，不是你我能决定。”
杨锦瓷很委婉地告诉元舒培，女人不能随意谈论立皇太子的事。
元舒培心里不快。
“你帮着哪边？”
杨锦瓷保证：“皇后。我只认你这个护身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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