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挽碧两手扯着自己的衣袖挣扎一番。
“我去。”
“你收拾东西。我去给你备马车。”李现霓赶快离开。
冯挽碧回自己房间，赶快收拾东西。
李现霓在途中改了主意，去到元淓院子。
两个家丁，抬着一个大木箱子，从元淓房间出来，向李现霓问好。
李现霓走到元淓房间门口，向房内看去。
元淓左手提着一个包袱，右手拉着独孤伽罗，往门口走：“李姐姐。你这是……”
听出元淓不欢迎自己，李现霓笑了一下：“我想和你谈谈。”
元淓不屑说道：“到了今日这一步，我们还有什么好谈？”
李现霓叫独孤伽罗先走。
元淓并没有松手。
“李姐姐。小公子手上被花刺扎破的伤口，还没有好全。越是这种时候，我越不能大意。”
当着李现霓的面，明说自己不相信李现霓，元淓也是做好和李现霓翻脸的准备。
可，李现霓却没有生气。
“你这个直脾气，我是越来越喜欢。在我府里，像你这么直率的人，极为少见。我此时才明白，九公子为什么喜欢你。”
元淓没有耐心。
“我还要去夫人，把小公子交给夫人。李姐姐。你若没有别的事，我先行一步。”
李现霓不解。
“依你的聪明才智，你完全有理由留在府里。你这么急着出府，是不是另有打算？”
元淓当然不会告诉自己的真实想法。
“彭氏虽然脾气暴躁。但她有一句话说得极对。那就是我们都想得到九公子宠爱。既然是各凭本事，我没有儿子，我自然得想个讨好九公子的法子。”
无论在什么人家，有儿子的女人，终归比没儿子的女儿地位高，生活有保障。
不管什么地位的女人，最在意的事，就是固宠。
元淓说话直白，没有掩饰争宠的目的，李现霓反而认为元淓对自己没有威胁，心情舒畅。
“元妹妹，我真是越来越喜欢你。你打算用什么办法，讨好九公子？”
元淓迟疑。
“我……还没想好。”
李现霓不相信。
“没想好。你就敢表态。你真活得不耐烦了。”
元淓无奈。
“你把冯太夫人请过来，我虽没有直接得罪冯太夫人。但冯挽碧已经提了要去找九公子。我要是不顺着冯挽碧。最终还是会惹冯太夫人不高兴。我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走一步，看一步吧。”
李现霓提醒元淓。
“你要是愿意帮我。我自然也可以帮你。要不再考虑一下？”
元淓摇头。
“如果我不姓元，不用顾及皇后。我当然愿意做个好人，送个人情。可我是陛下作主，九公子吩咐过我必须跟着主母。我要是公开和你站队，我就只有露宿街头。请你理解我的难处。”
没在元淓的眼里看出异常，李现霓还是没忍住追问：“九公子，真有吩咐你跟随胡氏？”
元淓坚定说道：“在我进府那日，明着给我说。九公子的命令，我不敢违背。虽然我帮不上你大忙。至少，我能让冯挽碧不拖你的后腿。我只希望，你不要为难你。”
要是把元淓逼急了，元淓进皇宫，向皇后元舒培告状。到时，李现霓的下场，不会好。
“既然你我把话说开了。我向你保证，我不会为难你。但你得帮我出个主意，才能走。”
元淓装糊涂。
“你想让我出什么主意？”
李现霓盯着元淓的眼睛：“你和冯挽碧出府。我如何独立面对胡氏和彭氏？”
元淓微微一笑。
“你让陆令萱，照顾小公子。再让彭氏禁足，即可。最好，别弄出人命。”
没达到李现霓的期望，李现霓露出不快。
“你这意思，是想让我好好侍奉胡氏和彭氏。算哪门子好办法？”
元淓直言。
“姐姐，听我一句话。九公子还没有到邺城。陛下不希望府里出人命。你要是冒失行事，你占不到便宜。”
“你……”李现霓觉得元淓心思深沉，怕被元淓算计：“你是真心，为我出好主意？”
被李现霓质疑，元淓也是不生气。
“我说我是真心，图个和睦。你信事？主意自己定。事成不成，得看自己的运气。我在宫中，别的没学会，保命的经验到是学到一些。”
“……”李现霓斟酌。
元淓拉着独孤伽罗，迈出门槛。
李现霓跟着元淓到院门口。
“我再问你一句。如果我听你的话。你觉得，我儿子被立为世子的可能性有多大？”
元淓含糊回道：“这事得九公子回府，才能确定。你也知道，帝心难测。静观其变。”
这个理由，还能说得过去。
李现霓也就放缓脚步。
元淓和独孤伽罗，去到胡静之的院子。
胡静之站在她房间门外的台阶上。
台阶下，放着元淓的那个大木箱子。
木箱两侧，分别站着一个家丁。
胡静之问元淓：“你这是要干什么？”
元淓放开独孤伽罗。
独孤伽罗跑到台阶去玩。
元淓这才对胡静之说：“这是九公子给我的所有赏赐。我放到你这里。如果能派上用场。我会很高兴。”
胡静之叫家丁退下，打开元淓的木箱。
珠宝首饰半箱，还有数十套华丽的衣裳。
箱中之物，对一般女人来说，难得一见。
元淓，是高湛的妾。
胡静之是高湛的正妻，所拥有珠宝首饰及衣裳等级，自然在元淓之上。她更在意的元淓的忠心。
“这是九公子给你的所有赏赐。你全给我。你是不是犯傻？”
元淓恭敬回话。
“我了解冯挽碧。冯挽碧必定要去找九公子。若是冯挽碧在外面出事，冯太夫人必定会迁怒你。我必须与冯挽碧同行。”
胡静之盖好箱子。
“元淓。你在宫中待得时间长。我有点看不透你。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元淓和胡静之，没有亲戚关系，更没有多年的情谊。
元淓对胡静之太忠心，这让胡静之有些不安。
元淓走到胡静之身侧，恳求：“夫人。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回来。我希望夫人你能心想事成，同时庇护好我的老主子。我的老主子平安，我的家族才能真正平安。这事，李氏帮不到我。我只能托付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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