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太夫人有了兴趣。
“什么？”
独孤惜音压低声音。
“我四姐夫也想为其妹李盼祯找门好婚事。李盼祯在宫中这么久，也没什么收获。我四姐夫看中窦家家风好。碍于太师的忌惮，这事我四姐夫没公开说过。我也得给你说清楚，李盼祯的心思在宫中。”
王太夫人心里开始盘算。
如果自己儿子宇文招和将门窦家结亲，又和陇西郡公府李昞建立联系。
再大的官职，也比不上两个手握重兵的大将军家族来得实际。
如果能把这其中的关系处置好，这对宇文招非常有利。
王太夫人，当然也想到其中的阻碍。
“要是太师不同意呢？”
独孤惜音早想好对策。
“李盼祯是高门世族之后，也是李昞的妹妹。她的身份，最低也是嫁到大将军府做新妇。太师没理由反对她嫁给一个官位不高的大将军庶出公子。太夫人。月盈则食，物极必反，未雨绸缪。”
“......”王太夫人把手里首饰盒放到案几上。
独孤惜音却说：“太夫人。你应该拿走你的物品。就当我们没说过什么。”
王太夫人对独孤惜音另眼相看。
“成交。”
独孤惜音送王太夫人出门。
王太夫人装成愤怒的样子离开。
独孤惜音去含仁殿，去见叱奴太后。
叱奴太后直接问道：“你们谈了什么？”
独孤伽罗半真半假回话。
“我给王太夫人说了和窦家庶出公子联姻的好处。能不能抓到机会，那就得看她和她儿子的能力。”
叱奴太后舒了一口气：“为了陛下能坐稳皇位，我忍了王太夫人快一年。还是你有办法能制住她。”
为了防止叱奴太后忌惮，独孤惜音谦虚说道：“我可没能力对付王太夫人。这回，是太师愿意相助。”
叱奴太后又问独孤惜音：“你说太师会不会打击五殿下的母亲达步干太夫人？”
独孤惜音如实相告。
“太师要用五殿下牵制陛下。暂时不会打击五殿下。好在达步干太夫人，还不算太嚣张。”
“你去看看荣茵吧。”眼前的麻烦已经了结，叱奴太后也不想与独孤惜音多说。
“是。”独孤惜音退出殿外，装出忧愁的样子，去了上善殿院子。
在院子闲晃的杨汨，看到独孤惜音不情愿地上前。
“姐姐。”
独孤惜音带着杨汨，进到上善殿殿内。
荣茵正坐在案几前发呆，样子极为沮丧。
“六姐。”
独孤惜音坐到案几前：“是不是气还不顺？”
杨汨插嘴：“陛下让六夫人闭门思过。这明着就是打了独孤家的脸。”
杨汨要挑事，独孤惜音反感。
“我这个挨了皇太后巴掌的独孤家人都没说什么。你瞎议论什么？”
杨汨闭嘴。
听独孤惜音语气严厉，荣茵也不敢大声说话：“六姐。我该怎么办？”
独孤惜音告诫杨汨：“在这个世上，没有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事。太师要借荣茵，打击七殿下。荣茵不顺太师的意，就会有性命之危。七殿下娶大将军窦炽之女。你最好回府一趟。”
能回家，杨汨高兴。
“谢谢姐姐。”
等是杨汨走后，荣茵小心翼翼问独孤惜音：“我连累你。你会恨我吗？”
独孤惜音正视荣茵：“你要记住一点，在朝堂和后宫中，从来都没人能独活下来。好在陛下让我暂代协理后宫，也算保下了你。邱姑姑的事，到此为止。”
荣茵好奇。
“六姐。我听说王太夫人去找你。你用什么办法，让王太夫人放弃追究我的责任？”
“两个巴掌，肯定是少不了的。我答应会找陛下，会为七殿下做一些补偿。”独孤惜音尽量把事情说得严重一些，想让荣茵清醒知道荣茵是无法摆脱独孤家。
荣茵向独孤惜音道歉：“六姐。都是我不好。”
没有价值的道歉如同废话，独孤惜音也懒得听。她需要荣茵忠于独孤家。
“少说没用的事。如果王太夫人稍后得不到想要的结果，还会来生事。我们还是好好想想。怎么应对。”
荣茵拿起案几上的扇子，一边给独孤惜音扇风一边说：“太师处置了邱姑姑。王太夫人就算再闹，也得另找机会。我们在五殿下的婚宴上下些功夫，你看如何？”
独孤惜音稍做思考。
“五殿下向来谦和，也没做对我独孤家不利的事。你五姐和七姐，还得仰仗五殿下的人寻找。教训七殿下我没意见。但针对五殿下肯定不行。太师说不定还指着五殿下去打仗。”
荣茵改了策略。
“那我们就只针对七殿下。”
独孤惜音提醒：“也得看时机。要是事情发展对我们有利。我们就得收手。”
荣茵不解。
“你是怎么样考虑？”
独孤惜音提点。
“李盼祯马车出事，被人救下的事。四姐去窦家道谢。你可忘记？”
荣茵反应过来。
“我居然忘记这事。太师防着我们家的人。李盼祯嫁到窦家的可能性，有多大？”
独孤惜音流露出无奈。
“襄阳公主是窦家三房新妇。杨坚姐是窦家四房新妇。李盼祯要是嫁到窦家。我们就有机会掌控窦家。以防太师忌惮，这件事我们独孤家的人不能主动提出。要等别人的提。我是指望别人挑事，我们将计就计，办妥这门婚事。”
荣茵反复斟酌。
“六姐。你专心协理后宫之心。能否把李盼祯婚事交给我去处理？”
独孤惜音纠正。
“这事你要回避。你千万不能公开表态，不然太师又会多想，牵连六殿下就不好了。”
宇文直要是出事，荣茵这个六殿下夫人也不能幸免于难。
荣茵感叹。
“我原本以为坐到高位，是件很轻松的事。没想到，竟是如履薄冰。”
“我也曾经这样想过。从前总觉得长姐不让我进宫是嫉妒我的美貌。哪怕长姐不在了，我也是这么认为。后来从蜀地回来，我进宫。我还是认为老天不公平，想与你七姐一争高低。直到你七姐去齐国。我才知道守护独孤家的责任有多重。”独孤惜音越说越伤感。
荣茵向独孤惜音保证：“六姐。我是独孤家的人，我自会和你一样守护独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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