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剑扬的爆料让李建军一时摸不着头脑。这家伙是想要告诉他自己的过往还是说只是偶尔发泄一下自己的憋屈？
因为到了教室，两人就打住了话题。
下午李建军赴了柯凌的约。
他提前十分钟离开了英语大教室，一路小跑来到地质楼三楼，找到了卓祖冰教授的办公室。
昨天柯凌告诉他卓教授的办公室在他们教学楼三楼，是一个人的独立办公室。
他来早了，第一节还没下课。
地质楼是地质系的专用教学楼，有三个楼梯。
李建军从左边的楼体上来，一个门口一门口地看过去。
这一层看起来是行政办公室，他走过长长的走廊，找到右边第三个门口，终于看见门框顶端一个牌子，白底黑字，写着“卓祖冰”三字。
门关着，他看了看手表，第一节下课时间已过了几分钟。
他踱到走廊右边的窗口，看着绿荫道上三三两两的学生走过，突然脑子里冒出了姗姗的影子。
这些日子忙来忙去的，很少在白天想起他们娘俩。幸好已经找到了姗姗，虽然等待这孩子长大让他觉得时间特别漫长。
现在刚入学，大家都在适应新的生活，但他相信，不到两个月，同学们就会开始恋爱了。他想那个时候自己是不是会寂寞？
这样发散着思维，一时竟忘了自己来这里的目的，卓祖冰的门开了都没注意。
他仍然呆呆地看着绿荫道，远远地听到柯凌在喊自己，才想起自己差点误了大事。回头见柯凌从走廊对面快步地朝他走来，发现这边第三个房间的门已经开了。
他迎着柯凌走去，经过卓祖冰教授的办公室时，看见一个五十几岁的老者正在整理办公桌。看来是好几天没来这里了。
柯凌大声地问：“卓教授回办公室了吗？”
李建军向后指了指轻声地说：“回来了。”
其实柯凌根本听不见。
李建军觉得走过了卓教授的听力范围，站着等柯凌过来，说：“卓教授在办公室，你要给我引荐的。”
“必须的，卓教授的时间很宝贵。赶紧。”
她说着，疾步先进去了。
李建军随后也跟了进去。
柯凌大概在教室里跟卓祖冰说好了，见了李建军，卓祖冰笑呵呵地示意他们在靠近门口的沙发上坐下，说：“你就是李建军吧？早就听说过你了。”
李建军不敢相信，原来自己的名声都这么大了。
他赶紧笑着打了招呼，坐了下来。
卓祖冰是Z大的老教授，在专业方面发表过好多有影响的论文。
前几年受到冲击，去了一偏远的农场，但被一神秘的人物保护了下来，没受什么大的苦，倒是借着下放，继续为自己的项目收集了好多珍贵的资料。
李建军刚才在门外匆匆看了一眼，没怎么看清。现在面对面的，发现这卓教授，除了头发全白，精神却是很好。
柯凌听到卓祖冰问话，替李建军回答说：“这就是今年本省的理科冠军，李建军。”
李建军正在组织语句，想着卓教授时间宝贵，自己不能浪费这机会。
他已经让任群替他应付第二节课的点名，下午自己是不达目的不罢休了。
卓祖冰让李建军把他的问题说一下，刚才在教室里柯凌也大致介绍了一些。
李建军说了漩涡的事，但没提自己的想法，他想听听专家的看法。
卓祖冰听了后，笑着问：“听说你要把这漩涡保留下来做旅游景点。很有创意啊。”
李建军看了柯凌一眼，知道她已经把自己的想法和教授说了，就承认了，说：“我们县是个很小的地方，我指的是陆地，但海洋面积挺大的，光滩涂就有五十多万亩。我想如果把漩涡填了，一定会影响整个环流。”
这是他在前世的一些报道上看来的。
“这是肯定的，但因为这个漩涡影响了群众的生活也是一个大问题。你们县里有什么规划吗？”
李建军知道，县里的规划要到明年才出来，就说：“现在还没有，但知道很多人已经在谈论要把漩涡填平，建成公路。”
卓祖冰看着他，笑问：“你不喜欢通公路吗？”
李建军笑着说：“我是舍不得把漩涡填平，其实通公路的办法还有好多，比如建大桥，或是建滚装轮渡码头。”
柯凌问：“什么是滚装轮渡码头？”
卓祖冰闻言，很惊讶：“你知道滚装轮渡？”
李建军想起这个时候谈“滚装轮渡”确实是早了些，但他知道对卓祖冰来说这是个普通的名词。
果然，卓祖冰感慨地说：“很多地方政府为了方便群众，都粗暴把地质问题简单化，这样做的负面后果会在以后慢慢显露出来。你的想法很好，不过你怎么知道有滚装轮渡的技术？”
这个时代，本省还很少有人说起这一技术，何况还是一个十几岁的大学生。
卓祖冰很有兴趣地看着李建军。
柯凌也是一脸崇拜地瞪着他，似在等待他给出一个意外的又合理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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