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完了？”何执问道。
黑教皇没有理会他，而是看着黑色光柱虔诚的祈祷着。
李传牧瘫坐在了地上，面露绝望。
在黑教皇要动手的那一刻，他本想冲上去，却发现自己怎么也动不了。
自己……
什么都做不到！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何执看着黑色光柱沉默不语。
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高喊道：“你也该出来了吧。”
“再不出来，我可走了啊！”
“你们自己慢慢玩！”
黑色光柱发出了剧烈的波动，接着越发凝实起来。
直到某一刻，轻微的碎裂声响起。
咔嚓咔嚓……
顷刻间，黑色光柱上布满了裂纹。
砰！！！
巨大的气浪袭来，众人下意识闭上了双眼。
当何执再次睁开眼后，一只庞大到顶天立地的黑色巨蛇，屹立在众人前方。
厚重的麟甲，剧烈的鼻息，尖锐的瞳孔中满是戏谑，不断吞吐着蛇信……
难以置信的压力，差点让何执跪在地上，但他强撑着让自己保持站立。
一旁的黑教皇早就匍匐在地，连头都不敢抬，口中不断祈祷着什么，连李传牧都不如。
至少李传牧还直视着巨蛇的眼睛。
“这就是你祭祀出来的恶灵？”
“是你们伟大的蛇？”何执问道。
黑教皇依旧匍匐在地，没有任何动静。
下一刻，黑教皇的身体凭空漂浮起来，向着巨蛇口中飞去。
巨蛇懒洋洋的张开蛇口，一把将他吞下。
粗重的吞咽声，让何执都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你知道么，当神秘揭开了面纱，也意味着失去了信仰。”何执突然道。
李传牧一愣，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和自己说这个。
何执摇了摇头：“当我第一次看你驱魔时，就很奇怪，为什么普通物品能对恶灵产生效果。”
“难道你没思考过吗？”
李传牧下意识摇了摇头。
“也是，或许从古至今，或许千百年来，你们已经习惯了，习惯了那些东西可以对恶灵造成伤害。”
“你们习惯了，所以你们忘记了思考。”
“甚至真的以为，那些东西拥有不可思议的力量。”
“不觉得可笑吗？恶灵拥有着普通人难以企及的力量，居然会被普通物品伤害到。”
“你觉得这合理吗？”
“不合理！”
“那又是为什么？”
何执像是在和李传牧说话，却又自言自语道。
“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答案再不可思议，也是正确的。”
“因为是恶灵允许的啊！”
“他们愿意让这些普通物品伤害到，哪怕对它们没有伤害，它们也必须演的像受到了伤害一样！”
“还记得我们杀那只特殊恶灵的时候么？所谓的圣水失效了！”
“因为人家不乐意了。”
“凭什么被你们几个普通人骑在头上！”
“这真是好大的一场戏啊！”
“那么问题又来了。”
“演这场戏到底是为了什么，为了普通人的信仰？”
“或许吧，这我不确定，为了找乐子也不是不可能。”
“但我知道，没了黑暗，光明便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所以你们天主教与黑主教，注定了相互对立，注定了相互厮杀，永无止境。”
“其实今天无论打成什么样子，都不会有一方被彻底消灭。”
“因为这一切的背后，都一直被某个家伙操纵着。”
“是‘它’让恶灵们演戏，创造了黑主教与天主教！造成了如今的局面！”
“天主教，黑主教，你看，连名字都那么相似！”
“可笑吧，你们信仰的居然是同一个东西，还真是讽刺啊！”
“当我确定了这一点，也就理解了，为什么天主教徒和普通人明明没什么两样，却不像普通人一样，会被影响陷入昏迷。”
“昏迷了这场戏还怎么玩！怎么体现天主教的特殊啊！”
“不过这背后的家伙，其实也没有想象中那么强。”
“黑主教徒们身怀恶灵，可以增强体质也就算了，天主教徒呢？除了丢一些没用的东西，还会什么？”
“真正拥有超凡力量的，除了金琦，又有几个？”
“一个都没有！”
“你这个大主教有吗？没有！”
“因为金琦是那家伙选出来的标杆！为了让教徒们看见的，羡慕的，渴望的标杆！”
“金琦就是个傻子，被从头骗到尾的傻子。”
“他难道就没想过，他最后需要用生命才能向天主交换到力量，本质上和黑主教没什么不同吗！”
何执说着，眼角不断抽搐起来，努力深吸了一口气，才勉强保持冷静。
“当我开始思考，背后那家伙是谁的那一刻，我突然想到一个人。”
“一直都有这么一个人，脱离在天主教和黑主教之外。”
何执说着，抬头凝望着巨蛇。
“你说对吧，神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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