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儿女作态的,倒把嚣陨霜的性子激起来了,想到了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她把断臂缓缓地抽回来,平抑的心情说道:“陈兄弟,这两天发生了一些事,此时我不便同你详说。现在有件要紧的事,要你帮帮我,你看行不行?”
陈时一听可以为嚣陨霜做些什么,他赶快擦了擦眼角的泪珠儿,问:”姐,有什么事,你尽管说,我拼了小命儿也替你做成。“
嚣陨霜叹了口气,说道:“也不要你拼命,只是我在此地人生地不熟的,想置办两具棺材,却又不知到哪去弄……”
“棺材?姐,你要棺材干什么?”陈时听嚣陨霜要两具棺材,还以为她有寻死觅活的念头,吓的不轻,继续刨根问底。
嚣陨霜想,这小子还真是实诚,若不给他个说道,怕他是不会放心的。于是她说:“是这样的,我找到我舅舅舅妈时,他们二老已经遭遇不测了。我想先把他们装殓了,运回老家。这不出来转了一圈,也没有找到棺材铺。你知道哪里能买到棺材吗?”
哦,原来不是嚣姐姐自己用,陈时放心些了,说:“嵖岈山镇没有几户人家,要置办棺材得回县里才行。”
看来陈时知道在哪个地方可以买到棺材,嚣陨霜说:“好兄弟,走,带姐一起去。”说罢拉着陈时就要走,省得他再问三问四。
嚣陨霜失血过多,身体虚弱,没走两步就觉得头晕。二人只好先回到之前下榻的悬匏楼,取了嚣陨霜的随身行李和马匹。行李中有一些珊陀那膏,可以养血安神,嚣陨霜服了一些,精神好了不少,便骑上马,和陈时一起回了吴房县。
回到吴房县,陈老太太见嚣陨霜受伤,心疼得跟什么似的,又是张罗找大夫,又是责怪儿子没有保护好嚣陨霜。听说嚣陨霜的舅舅舅妈已经去世,也没有刨根问底,直说:“现做的棺材怎么用得,我这里到有两口上好的杉木棺材,现就放在后院的库房里,嚣姑娘要使,尽管拿去使。”
嚣陨霜知道这棺材是老太太的寿材,忙说:“这如何使得?想来铺子里也有现成的,用那个就行了,怎敢给您添麻烦。”
陈老太太说:“嚣姑娘有所不知,棺材店里现成的都是应付急事的,哪会用什么好木头?疤坝柳楸的,外面刷几道漆看不出来罢了。好的都是自己买木头定做。实不相瞒,这两副棺材一副是给我自己留的,一副是防着家里有什么急事的,都是从云蒙山买来的好木头做的。五寸厚的独副板,一个疤节都没有,有个名头叫什么‘一块玉’。我亲自看着,刷了十几道大漆。市面上,你哪里找去? 你瞅老太太我身子骨还硬朗吧?且用不上呢。你也不用跟我客气,就这么一个舅舅,哪能用市面的寿材装殓呢?回去也不好和爹妈交代不是?”
陈老太太是一番古道热肠,故不能辞,可说到最后提到了嚣陨霜的父母,嚣陨霜不能抑制心中的悲伤,眼泪像断线的珠子一样,一粒借一粒地掉了下来。
陈老太太自当她心疼舅舅舅妈,伤心起来,也不再继续说,拉着她的手安慰起她来。
之后,陈老太太又张罗着置办寿衣,雇人雇车马,搭上两口黑漆棺材,运往嵖岈山镇。这次说什么也不让嚣陨霜再骑马去了,套了一辆青呢轿车,还是让陈时陪着送去,并且语气严厉地警告儿子不许离开嚣陨霜半步,务必保证嚣陨霜安全回来。
就这样,陈时一路上照顾嚣陨霜,帮她把父母装殓起来,运回了吴房县。按礼说,棺材里装人了,嚣陨霜就不再适合住在陈家了,任陈老太太盛情邀请,这次嚣陨霜也执意住在外面。陈家做到此处,已经很好了,萍水相逢的,照顾的周到不说,还沾这种秽气事,一般人都做不到。陈老太太还要儿子跟着嚣陨霜,把灵柩送到榖州城。
嚣陨霜委实过意不去,对陈老太太说:“大娘,就不用麻烦陈兄弟了。来的路我走过的,比陈兄弟熟,还是让陈兄弟留在您身边照顾您吧。”
陈老太太快人快语:“嗐!且使不上他呢,叫他出去历练历练也好。漫说老身身子骨还算硬实,就是不行了,还有闺女呢。你现在不比来时,有伤在身,还拖带着两副灵柩,应付那么多脚夫,你女孩子家家,没有人在身边不成的。”
嚣陨霜实在不知说什么好了,自出生以来,虽说家里的人待她也好,却从来没有遇上这样古道热肠的人家——事事都为人考虑,自己还对人家有所隐瞒,没说实话,愧疚之心夹杂着感动、感慨,让她鼻头发酸,不过蠕动了半天嘴唇,她还是没有说实话,只是蹲身下拜:“陈大娘,您对我的恩情如山似海,陨霜粉身碎骨不能报答。日后大娘若有托付,陨霜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陈老太太连忙扶起嚣陨霜,“这怎么话儿说的,不过些举手之劳。你出门在外不易,咱们能帮就帮,说什么恩,什么谢的。快起来快起来,再这样见外,我可就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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