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若恒安静躺在裹尸袋内，太阳穴有枪口，是在睡梦中一枪毙命。
死者不是李沉晓。
而是孙若恒。
李一男倒吸一口冷气，突然两眼一翻，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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焉来意端坐在警察局对面。
她戴着手铐，面色平静，以犯罪嫌疑人的身份接受审问。
警察坐在她对面，用英文道：“死者孙若恒住在2307，在她临死之前，你跟她换了房间，你是2305的人，你先跟2306的李沉晓换了房间，又去了2307，你为什么会住在2307里？”
焉来意神色淡淡，难掩困倦：“今天孙若恒的儿子李一男伤害了我，我和他们吵架，他们不认错，认为我咄咄相逼。”
“李沉晓是李一男姐姐，她怕我生气，在她的房间里准备了惊喜，跟我说交换房间，让我去看。”
“我同意了，李沉晓送了我一堆包包和首饰，我顺势住在李沉晓房间，原谅了李家。”
“半夜孙若恒敲了我的门，我开门后，她直接给了我一巴掌，进屋开始撒泼。”
“我录了视频，留作证据。”
警察打开焉来意的手机，按照指示，找到了视频。
孙若恒在她的床上泼水，嘴里骂骂咧咧：“你这丫头不老实！！找死！作死！你是不是联合焉来意想要欺负我们！！想气死你爸爸是不是？！！”
跟着，视频内的孙若恒回头，看到镜头后愣了愣：“焉来意？”
她很吃惊：“这里不是李沉晓的房间吗？”
视频内的焉来意语气冷漠：“你都没看清我，你就进来打我？？还往我身上泼水？？”
她录制视频的手很稳，所以能够清楚看到，房间内布置鲜花和冰镇好的香槟也已经被开过了。
还放了一些很精致的礼品，也都是被拆过的。
确实有赔礼道歉的礼物堆。
焉来意举着手机，语气愤怒：“你真行孙夫人，你女儿为了帮你们赔礼道歉，特意在房间里给我准备了惊喜，我们交换了房间，结果没想到你竟然来你女儿房间撒泼！”
孙若恒气焰瞬间消失，很抱歉：“主要是你怎么不开灯啊……我没看清你，我以为你是李沉晓呢。”
“所以呢？！我床都被你弄脏了！还怎么睡！！”焉来意一肚子火，举着手机道：“我就没有见过像你们这么胡搅蛮缠的人！我必须录视频！不然你们说不定碰瓷呢！！你们家一次认错人，第二次也是认错人是吧？！我还被你扇了一巴掌呢！！！”
孙若恒歉疚不已，将自己的房卡递给她：“对不起我真认错人了，我把我房间给你行吗？我们挨着的！而且我的房间还没住过！”
焉来意没说话，夺过了她的房卡，沉沉道：“礼物不许动，我都有数的，我去睡觉了，明天我会把礼物拿走。”
孙若恒点头如捣蒜：“真的很抱歉焉小姐，晚安。”
焉来意关上门，视频戛然而止。
警察看到这视频，又核对了一下走廊监控。
焉来意说的话是真的。
“你没有听到枪声吗？”
焉来意摇了摇头：“没有。”
很快，核对证据证明焉来意是清白的之后，警察将她放了。
她困倦得走向警察局门口。
李沉晓也恰好从另一个方向走出来。
她也是清白的。
她主动提出换房间的时候是晚宴刚刚结束的时候。
当时一堆宾客都听到了她诚恳的道歉，获得了不少人的好感，人证和物证都充足。
疑惑的一点就是，三人换了房间，但最开始这个房间是李沉晓的。
知道李沉晓住在那个房间的， 除了焉来意之外，就是李家人，还有几个压根就没有什么关系的宾客。
监控在事发当时被信号干扰，什么也没有录上。
但不管怎么说，也怀疑不到她们头上了。
李沉晓疲惫得看着焉来意，与她会心一笑。
焉来意安抚地拍了拍她肩膀：“难过吗？”
李沉晓摇了摇头，站在警局门口，望着天边泛起的鱼肚白：“我只是觉得终于解脱了，可我发现的太晚了，如果我能再早一点找到你，我姥姥和姥爷，还有我妈妈都不会死。”
李沉晓从口袋里拿出青檀珠：“这是我母亲的遗物，她坠楼的时候，这串珠子就在她手里紧紧攥着，我永远也不会知道，她是被推的还是被杀的。”
焉来意一听这话，笑了：“这有何难？”
李沉晓疑惑望向她。
她眼里闪烁着灿烂的光：“你父亲还躺在医院中风，我找人帮你问问。”
李沉晓不明所以。
焉来意拿起手机：“御姐，是我，你帮我个忙，帮我撬出一个秘密。”
李沉晓怔愣。
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这个算是送给你的赠品，老板你放心吧，李一男买凶杀人很快就会被找到证据抓起来，李文强中风在医院，你把这个噩耗告诉他，他能当场抽过去！绝对让你物超所值。”
李沉晓呆呆望着她，突然觉得很温暖。
在之前，她和焉来意一同飞M国的时候，就提了一个要求。
也是她认为最难的要求。
“我不想让我的手沾染血液和罪孽，你能不能想个办法让他们自相残杀，我知道这很难，但我就是想让他们恶有恶报，想看他们绝望的哭嚎。”
焉来意当时只是稍微想了想，很爽快地说：“这有什么难的，只要是他们想做坏事，都有机会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她当时觉得很难。
但是焉来意做到了。
李沉晓目光灼灼，温柔道：“焉来意。”
意意单纯看向她：“嗯？”
李沉晓犹豫了一下，糯糯开口：“我……我想说……如果有一天顾淮跟你分了，你对男人万念俱灰的时候，要不要考虑一下我。”
焉来意：“？”
李沉晓眼中暗藏小星星，紧张捏着珠串道：“我会对你很好的，很好很好的……”
焉来意怔怔看着她，脸有点发烫，很不好意思。
突然，一个人从后面单手捂住了她的眼睛。
焉来意一怔，嗅到顾淮的味道稍稍放松。
李沉晓震惊抬头，迎上顾淮满含醋意的目光：“不好意思，她有未婚夫了，她未婚夫很爱她，还有什么话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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