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见有人盯着自己，放下一个铜鸦币，便起身离开了。
“怎么了？”霍驹察觉到岁其神色不对。
“没什么，你们先吃，我出去一下。”岁其说着，便起身追出羊肉馆。
离开羊肉馆的男子并没有着急离开，而是在门口站着。
“怎的，见面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要走吗？”岁其看着男子出口问道：“老鬼。”
克亓山的老鬼突然出现在寒鸦国，让岁其很是疑惑。他虽然化身年轻男子，将自己伪装了起来。但岁其如今是鬼王了，自然是一眼就能看出来的。
老鬼褪去了伪装，变身回原本的模样。他冲着岁其淡淡一笑：“如今是鬼王了，气场也不一样了。”
岁其对老鬼早就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敬重了。圣门城的事，老鬼将岁其耍得团团转，骗得岁其跟二愣子一样，岁其不会这么快就忘的。
“有件事，我虽然已经知道答案了，但还是想亲口确认一下。”岁其看着老鬼，冷冷地问道：“萨蛮从未想过要屠城。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救出地狱里的巫后，对吗？”
老鬼双手杵着拐杖，脸上始终带着慈缓的笑意：“对，屠城只是她掩人耳目的说辞。”
“你早就知道？”岁其长吸一口气。
“对，从一开始就知道。”老鬼这会倒是十分坦诚了：“说萨蛮想屠城，也是故意说给你的。”
“所以，你只是不想巫后回到人间。”岁其气愤极了：“当年雷神尽灭巫，你也参与了？”
老鬼脸上的笑，显得很不自然：“巫族对神界隐了踪迹，神界苦找不到。我与巫后交好，知道巫族所在位置。”
“所以你就出卖了巫族？”岁其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萨蛮说过，自己是巫后之子的缘故。听到老鬼如此背信弃义，岁其气愤至极。
“听着，世间有些对错，不是简单的表面看起来那样。牵扯到神巫两界的事情太复杂了，你年纪还小，理解不来。”
老鬼还想说什么，被岁其打断了。
“老鬼，下次再见到你，我想试试鬼王跟老鬼拼死干一架，谁能赢。”岁其说完，转身往羊肉馆走，不再理会老鬼。
“暔岘兀子能让屠夫找不到你朋友。”鬼王对着岁其的背影说了一声。
岁其停下脚步，愣了一下，转身喊道：“你来寒鸦国又想做什么？”
可身后空空如也，老鬼已不见踪影。
暔岘兀子，岁其看着黑漆漆的街道，这个名字怎么如此熟悉呢。
暔岘兀子，暔岘兀子，岁其在嘴里一遍遍重复着。对了，《怪医牯珞珞》中有提到过暔岘兀子，是一种石头上长出来的草，极其罕见。
岁其在上山采药时，曾特意留意过。不过，因为极难寻找，他从没见过。问过圣门城的各大药铺，都是连听都没听过。
后来，岁其便放弃寻找了。时间久了，都忘记了这味药草。
岁其冲进羊肉馆时，烤羊腿刚上桌。热腾腾的羊肉汤，冒着诱人的香气。
“你们两个吃完饭，赶紧回去。”岁其闻着羊肉汤的香气，不觉咽着口水：“霍驹，若是屠夫再来，你先撑着，尽可能阻挡住屠夫。千万要等我回来，别在我回来之前挂了。”
“什么意思，你要干啥去？”霍驹感觉岁其有点不对劲，起身问道。
可穆罕倒是淡定很多：“不管你要去干啥，先吃完饭再去。我可跟你说，我能这么大方，也就这么一次。”
尽管岁其也很想吃，但天已经黑了，屠夫随时都有可能出现。他多耽误一分钟，都有可能误了大事。
岁其也没有多解释，转身跑出羊肉馆。等霍驹追出来时，岁其已经不见了。
天刚黑，街道上人还很多。岁其跑到一个僻静处，找了一个十字路口。
“鬼王杖。”岁其大喊一声。
鬼王杖从黑夜中飞来，飞到岁其手中。岁其也立马变身成了鬼王的模样。
岁其在十字路口画了一个召唤鬼吏的法阵，手握鬼王杖，敲了敲法阵中心：“鬼吏，快快出来。”
很快，法阵中便出现了一个鬼吏。这鬼吏不是别人，正是库亚穆。
“你在这个十字路口当鬼吏？”岁其看到库亚穆，只觉得太巧了。
“回鬼王大人，得孟婆允许，以后只要鬼王召唤，应召的都是我。”库亚穆高兴地回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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