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道玄！”
慕春雅一扭头，突然看见张道玄距离自己不到十步，正跪在地上呻吟，不停的揉搓眼睛。
明明刚刚没看见他！
邪门。
难不成大白天撞鬼了？
慕春雅也没有深想，连忙跑到他身边搀扶着，急道：“臭道士你怎么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
“啊！”张道玄痛苦的咬牙，揉着眼睛说道：“鬼打墙。”
闻言，慕春雅顿时犹如受惊的小鹿观察周围。
“鬼，鬼呢？”
“被我杀了，是个厉鬼，实力接近鬼将，好在她只剩一颗人头，否则我俩今天都得交代......嘶！”
张道玄试着睁开眼睛，却是模糊一片，一股一股的刺痛像火烧一样。
“你眼睛怎么了？”慕春雅低头看去，臭道士眼睛半眯着，似乎睁不开，而且红肿一片，旋即皱眉道：
“阴气腐蚀太严重了，不抓紧治疗你眼睛会瞎的。”
张道玄何尝不知道这一点，哪怕是普通鬼魂的阴气都足以灼烧普通人的皮肤，更何况堪比鬼将实力的阴气攻击。
如果不是他修为略胜一筹，这双招子怕是早就没了。
“我出来匆忙，没有带疗伤的药草。”张道玄声音虚弱，当即盘坐在原地，将体内的罡气尽可能的汇聚在眼睛，阻止阴气扩散。
“你身上不是有糯米吗？”
张道玄摇摇头，苦笑道：“没用的，阴气不是尸气，虽然能抑制一点，但糯米和阴气融在一起，同样会腐烂我的眼睛。”
慕春雅焦急道：“那，那怎么办？”
“等等！”她突然想到。
“我好像能治，你把我体内的束缚解开，我可以救你！”慕春雅信誓旦旦的说道。
张道玄看着她，虽然眼睛已经彻底睁不开，但慕春雅能感觉他眼里一定充满了质疑。
“我知道你怕我跑，但你今天救我一命，纵使千难万难我也会还你这个恩情。”
张道玄：“......”
慕春雅语气不悦道：“臭道士！我知道你瞧不起妖，但我慕春雅不是你想象的那种人，还记得我之前说的话吗？”
“你怎么就断定我是妖呢？”
张道玄干燥的嘴皮一颤，说道：“难道不是？”
慕春雅没有回答，语气坚定的说道：“你信我就给我解开，我救你眼睛，我保你平安下山！”
张道玄笑了笑：“我还要继续上山除妖呢。”
该死的臭道士，都这时候了还想着坑我...也罢！
慕春雅一咬牙，说道：“我帮你灭了他！”
下一秒，张道玄二指在她身上点了点，眨眼间便收回手：“解了。”
慕春雅还没从刚才的震惊中反应过来，疑惑道：“这就解了？”
话音刚落，她便感觉到丹田一阵滚烫，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都有一股阳刚之气在涌出。
法力逐渐恢复了。
慕春雅当即抬手，手心里涌出一团红色光芒，轻轻的按压在张道玄眼睛上。
随着时间流逝，慕春雅眉头一紧，沉声道：“不对，这，这不可能！”
“怎么了？”张道玄冷静的问道。
“伤你眼睛的不是阴气，是毒！”
张道心里顿时好像被人揪了一下。
如果是毒，腐蚀较轻用某些药草还能及时救治，但腐蚀到连眼睛都快睁不开，看东西都模糊的程度，那这双招子早晚必瞎！
慕春雅继续说道：“臭道士，你会画灵木符篆吗？”
张道玄苦苦一笑，仿佛早已看开，语气甚为轻松的说道：“御灵使的符篆和我们天师符箓虽出一脉，但却有天壤之别，我们用黄纸即可，御灵使则需要特制符纸和阴砂。”
直白点，他不会。
暮春雅很快收回手，内心五味杂陈的说道：
“臭道士，我只能抑制毒素六个小时，时效过去，你的眼睛恐怕......”她无力的叹了口气。
张道玄眯了眯眼睛，忽然发现视线变得清晰无比。
他哈哈一笑，深吸一口气说道：“罢了罢了，这就是天命，好在还能看三个时辰的大好山河，哈哈哈......”
他似乎很珍惜这六个小时，站起来眺望山下的美景。
慕春雅像一个徒弟似的站在他旁边，低着头一言不语。
“慕姑娘，刚才你给我治眼睛时，有一股纯阳之气涌进我的体内，和阴气反相，极为精纯，这不是妖能修炼出来的。”
张道玄扭头看着她，语气温和的问道：“能和我坦白你到底是什么来头吗？”
慕春雅不能直说，否则就犯了天条，她本就是私自下界，如果再犯，岂不是罪加一等？
她抬头看着蓝宝石般的天空，一言不发。
张道玄面色惊骇，片刻他自嘲一笑：“明白了，我早就该想到的，哈哈。”
“那现在还去除妖吗？”慕春雅微笑道。
“事不宜迟，抓紧赶路。”张道玄灭妖的决心并未被眼睛的事而印象。
反而更加坚定他除妖的决心。
今天这个人头鬼突然袭击他们肯定是有预谋的，否则她没理由会主动招惹一个天师。
很快他们便来到山顶，张道玄四下张望，只发现一条山路通往深处。
“越往里走妖气越重，应该就是这儿了。”张道玄带头走在前面。
慕春雅谨小慎微的跟在后面，时而看看身后。
走了许久周围的环境似乎没有变化，除了山石就是茂盛的树林，越往里走甚至连一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好在山脊的路比上山的路好走许多，一路还算平坦，二十里路他们顺利的在天黑以前到达。
他们站在潭水边，望着幽绿的水说道：
“臭道士，妖气到这里好像稀薄了很多，那个山洞会在哪儿啊？”
“顺着溪流再往前看看吧。”
“再往前可就彻底没路了。”慕春雅沿途仔细观察过，路到这个水潭就断了。
她想了想，提议道：“你在这里等我，我飞过去看看。”
“也好，你注意安全。”
慕春雅当即飞上树尖，眺望一番后，朝着一个方向快速飞去。
张道玄刚坐下没一会便见她回来，问道：“可有发现？”
“前面那座山的确有个洞穴，洞口很大，我没进去仔细看，但里面应该是镂空的。”
“好！”张道玄激动道，当即解下行囊检查物品。
慕春雅在旁边好意提醒道：“臭道士你可想清楚了，进去可就没那么容易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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