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风眠转身看着南溟，目光在火把的映照下晦暗不明。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要说什么，最终只是点了点头。
两人小心地推开木门，门轴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夜风吹进来，带着浓郁的草药气息。
烟雾在微风中缓缓飘散，形成一道飘忽不定的屏障。
南溟举起火把，走在前面。
火光下，那些夜行者的真实面貌变得更加清晰。
它们像是被扭曲变形的人类，皮肤呈现出不正常的灰黑色，四肢过长，关节处突出扭曲，如同被强行拧断后愈合的骨头。
“别看它们的眼睛太久。”邹风眠突然警告，“会引起它们的注意。”
南溟点头，视线转向烟雾屏障。
草药燃烧形成的烟雾颜色各异，但在东南角，烟雾明显稀薄了许多。
“那边有缺口。”南溟小声说。
邹风眠迅速拿出几束备用草药：“我去补上，你留在这里，如果它们有什么动静，立刻喊我。”
“我们一起去。”南溟握紧手中的农具，“夜行者可能已经发现了薄弱点。”
几个夜行者果然将注意力转向了东南角，它们的动作变得更加频繁，身体前倾，随时准备冲过来。
“来不及讨论了。”邹风眠抓住南溟的手臂，两人迅速向缺口处跑去。
就在他们即将到达的瞬间，一个夜行者突然冲向烟雾薄弱处。
它的动作快得惊人，几乎是瞬间就穿过了那道屏障。
“小心！”邹风眠大喊，同时将南溟推到一边。
那个夜行者直直地冲向南溟，长而扭曲的手臂伸出，尖锐的指甲像刀片一样闪着寒光。
南溟反应极快，手中农具横扫而出，正中夜行者的腰部。
但这一击似乎对它毫无影响，它只是晃了晃，继续向前冲来。
邹风眠迅速将点燃的草药投向夜行者。
草药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在夜行者身上，瞬间燃烧起来。
一阵刺耳的尖叫声响起，那个夜行者浑身颤抖，黑色的皮肤开始冒出白烟。
它疯狂地拍打着身上的火焰，动作愈发狂乱，最终在地上翻滚着，逐渐停止了动作。
南溟没有时间观察，迅速点燃手中剩余的草药，填补缺口。
随着新鲜草药被点燃，浓郁的烟雾再次升起，屏障恢复了完整。
外面的夜行者变得更加躁动，它们在屏障外徘徊，黄色的眼睛里流露出混合着饥饿和愤怒的光芒。
“回屋。”邹风眠拉着南溟的手臂，语气罕见地急促，“更多的在靠近。”
他们迅速返回农舍，关紧门窗。
南溟额头上冒出一层冷汗：“刚才那个，被烧死了？”
“暂时失去行动能力。”邹风眠摇摇头，“它们不是普通生物，很难被彻底杀死，不过至少今晚不会再有威胁了。”
南溟点点头，走到窗前观察外面的情况。
烟雾屏障依然完好，那些夜行者仍在外围徘徊，但似乎失去了突破的勇气。
“我们得轮流守夜。”南溟转向邹风眠，“以防屏障再次出现漏洞。”
邹风眠同意：“我先守，你休息。”
南溟摇头：“昨晚已经你一个人守了整夜，今晚该我了。”
“你白天劳作了一整天。”邹风眠走近南溟，柔声道，“需要休息。”
“你也工作了一整天。”南溟皱眉“别当我是需要保护的弱者。”
两人对视片刻，最终邹风眠妥协：“好吧，我们分班守夜。两小时一换。”
南溟点头：“我先守。”
邹风眠没有争辩，只是走到床边坐下，目光却依然落在南溟身上：“不许偷偷让我多睡。”
南溟嗤笑：“谁跟你似的。”
邹风眠轻笑一声，躺下后很快进入了睡眠状态，或者说....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南溟时不时回头看他一眼，确保他真的在休息。
窗外的夜色渐深，夜行者的数量似乎在增加，但烟雾屏障依然有效，它们只能在外围徘徊，不断发出令人不安的嘶嘶声。
四个小时后，南溟走到床边，轻轻推了推邹风眠：“换班了。”
邹风眠立刻睁开眼睛，好像根本没有睡着一样，他坐起身，看了看窗外：“有什么异常情况吗？”
“夜行者的数量增加了，但屏障还是有效的。”南溟简短地报告，然后坐在床边，“一会儿叫我。”
邹风眠点头，起身走到窗前，接替了守夜的位置。
南溟躺下，闭上眼睛，却发现自己难以入睡。
“睡不着？”邹风眠的声音从窗边传来。
南溟睁开眼睛：“在想些事情。”
“比如？”
“这些夜行者。”南溟犹豫了一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的怀疑，“它们不像是普通生物，更像是诡异。”
沉默了片刻。
“的确。”邹风眠承认，“它们的形态、行为模式都和低级诡异很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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