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醉春楼的外堂管事，张九日显然知道的比西四巡检所的人，要多得多......
“......我是醉春楼的外堂管事，其实就是醉春楼的打手头目......”
“......醉春楼收拢了原先京城里街面上的泼皮闲汉，又从外地招募了一些会拳脚的江湖人，拢共百十来人，平时就负责替醉春楼做些暗地里的勾当......”
“......至于醉春楼本身的护卫，则是另外招募的，和我这边完全没关系......”
“......我每个月会和西四巡检所的蒋坤，西六巡检所的张虎，西二巡检所的马原见两次面，把贿赂他们的月前亲手交给他们......”
“......基本上都是按照四三二一的份额给他们提前配好，所长拿四成，几个副所长分三成，下面的队长分两成，剩下整个所里的安全员分一成......”
“......至于他们回去会不会克扣下面人的，我从来也不问，也不是我操心的事情......”
“......另外，三个巡检所的直属上级西城二分区安全局里，和我对接的是他们的副局长金鹏，他每次除了要拿钱之外，必须要带两个女人去......”
“......至于分区那边怎么分钱，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每次给金鹏的钱数，都是一个巡检所的五倍，估摸着应该还有其他人和他分钱......”
“......醉春楼的东家姓范，是山西人，叫范永成，但是我也没见过他......”
“......我上面是醉春楼的大掌柜刘海，也是山西人，据说是跟着东家从山西一起来的京城......”
“......据我所知，醉春楼只是范老板众多产业之中的一家，但是其他还有什么买卖，我也不清楚，只知道皮条胡同整条街都是他的......”
“......另外在西二、西四、西六巡检所辖区内，还有不少的粮店、成衣铺子、胭脂水粉店、饭庄、铁匠铺、杂货铺等等，都是他的，具体的我也说不全，估摸着大掌柜刘海肯定清楚......”
“......醉春楼虽然前面的门脸儿不大，但是后面几乎把整条街的院子都串联了起来......”
“......想进醉春楼里玩儿，不是熟客，或者熟客带来的客人，根本进不去......”
“......当然，也不是所有熟客都能带人进去，除非是天字号的客人才可以......”
“......在醉春楼里玩乐的客人，都会有块小牌子，上面刻着自己的编号，拢共分为天地玄黄四个等级，具体每个等级有多少人，我也不清楚......”
“......来醉春楼玩的客人，非富即贵，如果单单是一般的有钱，也根本进不来......”
“......在醉春楼里，只有你想不到，没有你玩不到的东西，像是女人之流都要精挑细选才能被送进去接客，而且接客的女人也都是严格按照天地玄黄的等级区分......”
“......我有幸被大掌柜赏过一个地级女人，不夸张的说，那次之后我就觉得前面几十年简直白活了，到那次才知道什么是男女之事......”
看着张九日脸上流露出心驰神往的表情，王大柱二话不说抽出马鞭就是一下子，立刻把张九日抽的吱哇乱叫清醒了过来。
“说，为什么那天你们要抓杨水悦！”
“她既然已经嫁了人，为什么又到你们醉春楼接客？”
“你们把她带走之后，又送去了哪里，人现在在什么地方？”
王大柱冷着脸问道。
听到王大柱问起杨水悦，张九日脸上迷茫了一下才想起来说的是谁。
“您是说月初的时候，被一伙子生面孔阻挠，后来蒋坤出面摆平的那个女人？”
“对对对，她是叫这个名字......”
“不过她是怎么到的醉春楼，我完全不知道......”
“在那天之前，我根本没有见过她......”
“不过我听孙二麻子，就是那天跟我一起脸上有痦子的那个男的，他后来告诉我说当初是他亲手把这个女人弄来楼里的，其他的我也没细问......”
“醉春楼里这种女人多了去了，欠了钱的，被家里人偷偷发卖的，从外地拐了来的......”
“我见的多了，也懒得问了......”
“一般这种事都是下面人在做，我得了大掌柜或是内堂掌柜吩咐之后，转手就交给下面人了，自己不沾这种事儿......”
“后来那天蒋坤半夜把我们放回来之后，那个女人路上闹得厉害，就被孙二麻子打昏了......”
“再后来，回来之后内堂的人就把那女人接走了，剩下的事儿就不是我们能打听的了......”
既然连醉春楼的老底都掀了出来，张九日没必要在杨水悦的事情上藏着掖着。
他当初的确没把杨水悦放在心上，所以也是一边回忆一边交代......
“你说的那个大掌柜刘海，内堂掌柜，东家范永成，都在什么地方？”
王大柱再次冷声问道。
张九日怔了一下，苦笑道：“大爷，我只是个小小的外堂管事......”
“看起来管着百十号人，实际上就是个打手头子......”
“内堂掌柜我倒还知道些，一般他都是在楼里待着，从醉春楼的门脸往右数第三个院子，那里是他们内堂管事处理事情的地方，现在多半还在那边.......”
“不过他知道的恐怕也比我多不到哪里去......”
“在东家眼里，真正的心腹只有大掌柜刘海，基本上刘海一个月在醉春楼露面的次数不超过五次......”
“每次刘海来醉春楼，都是悄无声息的，有时候甚至他走了我才知道......”
“我是真不知道大掌柜和东家在什么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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