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神医?”
沈青云听完郑柔儿的话,担忧问:“爹的病很严重吗?我每天都去看他了,看着精神不错,为什么还要找神医,是太医治不好吗?”
在他心里,知道沈老头身体状况没有以前好了,但他没想到需要找神医的地步了。
郑柔儿道:“臣妾每日都去小河殿请安了,娘也说一切都好,今天她跟臣妾说起这事的时候,我也着实吓了一跳。”
沈青云想了下,很快就理清楚这其中缘由了,肯定是因为沈老头和陈氏怕他担心,所以隐瞒,报喜不报忧。
“魏腾,把给太上皇天天请平安脉的太医叫过来,朕倒是要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郑柔儿噌了他一眼,“你搞这么大的动静,传到小河殿那边,爹娘又要担心了。”
沈青云倒是没想到这一点,爹娘既然存了隐瞒他的心思,肯定不想他担心,自己要是火急火燎的,反倒会让他们担心。
“那怎么办?”
“不急,我让太医给臣妾请平安脉,到时候再问问,记住,你不能发脾气。”
沈青云就是着急,也没想发脾气。
“行行行,听你的,赶快让他们过来吧。”
不一会儿,太医院的齐述和楚彬就来了,按照惯例,两人给郑柔儿请了平安脉。
“皇后娘娘,您脉相平稳,身体康健,往后还要适当走动。”
郑柔儿点头,“两位太医辛苦了,赐座。”
齐述和楚彬对视了一眼,看样子皇后娘娘有话要说啊,两人只能拱手道谢。
两人刚坐下没多久,皇上就来了。
“参见皇上。”
“两位太医,不必多礼,你们今日在正好,省得朕专门召见你们。”
两人又对视了一眼,回应他的话。
沈志文问道:“皇后娘娘身体如何?”
“娘娘身体很好,并无大碍。”
“那就好,对了,你们给太上皇请脉,他的情况如何?”
齐述和楚彬对视了一眼,心里明白了,今天皇后娘娘赐座,原来是在这里等着他们。
齐述和楚彬几乎是同时跪了下来。
郑柔儿见状,知道该自己出场了,“你们这是干什么,给太上皇请脉而已,用得着行如此大礼么,难道说,这其中还另有隐情。”
齐述开口:“回皇上和娘娘,太上皇虽然有珍贵药材滋补,但他身体亏空的太厉害,年轻的时候还好,岁数一上来,各种病端都显现了出来,本来臣要禀告给皇上和娘娘,但太上皇拦着不让……”
后面的话他没说了,却让听到这话的沈青云浑身发冷。
郑柔儿也没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看向楚彬,“你也跟着齐太医一起隐瞒了?”
楚彬重重磕了一个响头,“回禀娘娘,是太上皇以命威胁,要是臣不照做,他就要寻死,臣只能瞒下。”
郑柔儿看了眼沈青云,发现他眼眶发红,却一句话都没说。
她继续道:“太上皇的身体状况,到底怎么样了?”
“臣不敢说。”
“有什么不敢说的,直说无妨。”
“生老病死本来就无法预料,太上皇身体状况已经很糟了,或许一年,也或许半年,具体多久,臣不知道。”
“什么!”沈青云站起来,双眼猩红,“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齐述和楚彬谁都没有说话。
沈青云一屁股瘫在椅子上,感受到了那股子欲养而亲不待的无力感,似乎想到了什么,朝着外面跑了。
郑柔儿追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位太医,叹了口气,“齐太医,楚太医,赶快起来吧。”
“两人知道犯错了,不敢动,继续跪着。”
郑柔儿看了他们几眼,最后什么都没说,让欢喜扶着她去御花园了。
欢喜小声道:“娘娘,你不去找皇上吗?”
“不了,他应该在小河殿,这个时候,多给他点时间,对了欢喜,你去安排一下,广布告示,招揽天下名医。”
“是,奴婢这就去办。”
欢喜离开,换了一个宫女搀扶郑柔儿。
郑柔儿看着平静地湖面,锦鲤争先恐后抢着鱼食,她的心却怎么都抬不起来。
“来人。”
“娘娘,有何吩咐?”
“拿着本宫的手谕,把具明子和黄跛子请进宫。”
“是”
郑柔儿重重叹了口气,看着湖面抢食的鱼,一时之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小河殿
沈青云是跑过来的,真到了大门口,却又不敢靠近了。
看着跟小河村几乎一样的环境,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每次回村,总能看到在这里等候的沈老头。
毫不夸张的说,他几乎是在沈老头背上长大的。
不知不觉中,他身体状况已经很不好了,过不了多久就要离开他了。
沈青云不想接受,可理智告诉他,人总有这么一天,安然接受,别无选择。
“狗蛋,你咋站在外面,来了也不知道说一声。”陈氏出来,正好看到了站在那的沈青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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