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嘟滴——嘟——”
整齐刺耳的警报声穿透空气，以最快的速度靠近两人，直到那些四四方方的黑色方块近在眼前，歹客殇才发现另一个不对。
明明是面对具有危险性的巡查，可车上好像没有装载大型武器，还是方方正正的轻便车型。
“拘灵……”
“呲——咔……”
不等歹客殇开口说完话，数辆车已经快速成包围的弧形，将两人围在中央。
数人停车、开门、下车……一系列动作整齐划一，很快，没有穿着作战服的分管局成员在车外也形成了方正的包围圈。
“笃笃。”盲杖敲击地面，歹客殇盯着眼前这群人若有所思。
在他的审视下，车上下来一个骨架高挑，穿着板正工作服，蹬着高跟鞋的女士。
这位女士头发花白，高挺的鼻梁上架着眼镜，脸上已经有了许多皱纹，看起来颇有几分苍老，但她脊梁却像是保持着习惯一样挺得笔直。
没有在意巡查的敌视，女士径直走到歹客殇面前，伸出了皱皮却有力的手，笑容和蔼：
“巡查歹客殇，拘灵，我是总局局长的前任工作秘书长，我姓程，我们见过的。”
“是，我们见过，那么……女士，你这次是为谁来的呢？”歹客殇抬眼，没有贸然去握那只伸出来的手。
在一些绝密档案中，可多的是可以对巡查造成伤害的东西。
虽然眼前的前任秘书长只是卸了职的普通人，但是谁知道她有没有被人买通？
“我是，总局局长的前任秘书长。”
程女士收回手，咬重了“总局局长”几个字，随后才继续笑着说话，
“不用怀疑我，我曾经能担任这个职位，说明我的政审绝对过关，不存在被外洲势力渗透的可能……你知道的，我能从这个职位上安然退下来，我就不会是那些拎不清，只管自己的家伙……
所以不用这么敌视我，小拘灵。”
“我吃……”
“等等，拘灵！”歹客殇拦住了想扑上去的拘灵，但拘灵一边挣扎一边嚎叫，她振振有词：
“我们要去找局长，立刻就冒出来一个前任局长秘书，歹客殇，你不是说有利诱就吃掉吗？这不是利诱吗？”
“挺可爱的。”程女士对这些话置若罔闻，她微笑着伸出手指点了点拘灵的鼻尖，又镇定自若地避开了咬上来的锋利牙齿，
“但小孩子太凶会不可爱的，芝士咖喱牛肉焗饭。”
“坏东西！骗我起这种名字！坏东西，我吃了你！”
拘灵像是一头愤怒的小兽，挣扎的异常起劲，可拦着她的歹客殇其实没多用力，他很快把拦着少女的手放了下来。
失去拘束，拘灵一愣，随后开始睁着眼睛在空气中挣扎，姿势颇有些滑稽。
歹客殇默默看着，并不制止她在紧要关头看似无理的闹腾——如果仔细看拘灵的表情，会发现那双人类的眼睛已经变成了凶恶的竖瞳，仿佛下一秒就会扑上去。
发现了这一点，程女士只是微微一笑，她弯腰凑到拘灵耳边，神神秘秘的：“哪个小朋友因为吃了一桶饭害怕被嘲笑栽赃给我呀？”
听到这句话，拘灵仿佛如遭雷劈，终于停止了怪异的举动，眼睛恢复原状，又恢复成文静少女的样子，她仰起头，鼓了鼓腮帮子：
“歹客殇，她是真的，不是其他东西变的。”
“我当然不是其他东西变的。”
见终于取得信任，程女士毫不犹豫地转身往回走，她拉开车门，回过身，继续维持微笑。
“局长已经等着了，两位是否要上车？”
……
没有其他更好的选项，歹客殇和拘灵最后还是选择了上车。
一辆辆车在川流中行驶，时不时变换车阵，许多黑车默契的在各个路口分流，似乎在扰乱什么东西的观察。
而歹客殇、拘灵和程女士上的车，则在驶出一段距离后分流进了小巷，等车再驶出时，已经成了不同牌照的白车。
“怎么是你这个前秘书？现任秘书长呢？”歹客殇打破车上的沉默，他嗅到了一点不妙的气息。
“现任秘书长有被策反可能。”程女士坐在歹客殇和拘灵中央，她拧开了自己的水杯，喝了一口润润嗓子，才接着道，
“具体的局长会告诉你们的，你们只需要知道现在形势不容乐观就够了。”
“嗯，当然我也不是不能说一点浅显的，十六洲……大家本来都有应对阴面的力量，这部分力量密而不发，所以才能维持包括洲际会议在内的表面平衡，可现在……秦洲灾难频繁，眼看着已经自顾不暇。
外头那些家伙，包括友邦，哪个不想从秦洲身上咬块肉下来？
偏偏在这个节骨眼上，下一届的洲际会议还在秦洲召开，简直是给他们光明正大的理由派人打探和搅事。”
程女士说着叹气：“我呢，本来该退休了，可我要是不出来，你们局长是真缺人……
分管局作为秦洲唯一把控应对阴面力量的组织，内部渗透有多严重，别告诉我你猜不出来啊，歹客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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