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角斧的判断没有出错,地表早就层叠起伏如同波涛,不智凡人忙以灯为语言招呼这沙船远离惊涛骇浪,往哪里去都无事,到晚间顺着灯塔总能找得到它,而自己则是想要跃上最高处的沙丘躲避,却发现自己的脚仿佛陷在了泥沼之中无法动弹,呆愣了一下后转头见沙船已经远去,很快消失的无影无踪,放心的垂眸发现竟是如同海草般的小手紧抱着自己的脚腕。
不智凡人皱眉撩起了烛焰,想要烧灼那些奇形怪状的手,若是能够就此清出一片空间那是最好,再不济若是对方还算是有感官,让它吃痛放手,自己趁机逃离也不是不行。不智凡人从未考虑过要正面与之对抗,毕竟他对于虚界的事物一向束手无策,但就在火即将舔舐到已经顺着小腿在爬上来的那根最上部的手指指尖时,他听到了数声熟悉的呼唤,“父亲。”
这呼唤使得不智凡人下意识的在最后一刻收手,而那冲在最前头的已经不是婴儿而是少年的手得寸进尺的在长袍之下抱住了他的膝盖。不智凡人低头看去,正对上了如同星空般数不胜数的眼睛,而在星辰之间的缝隙中点缀着的则是或大或小的嘴,不智凡人可以看出它们各自因为不同的食性才进化出了不同的样子,因此它们本不应该出现在同一个体的身上。
而那些眼睛和手,甚至是仿佛许许多多的布片互相缝合而成的皮肤也是,以生物演化的进程考虑本是不会出现在同一种生物身上的,而他记得有人做过这样的实验,切下一部分其他种族的肢体缝合到失去了部分身躯的人身上,而结果自然是非常遗憾的以排异而告终,即使是植物的嫁接也没有融合的如此之好的,这奇妙的违和而统一的感觉,他只在另一处见过。
那便是方才驶走的沙船,那里的孩子们都有着至少两种差异巨大的种族的血脉,因此也有着许多南辕北辙的器官仿佛随意堆砌般组合在一道,但它们又运行的如此和谐,仿佛这个种族本就该是这样一般,若不是骄阳的点醒,不智凡人甚至不知道他们始终生活在排异的苦痛之中,但貌似至少不会危及生命,且自己的精心维护也起着良好的作用。
“若是以他们中的一个或几个作为基底,能够催生出这样的东西倒也不算奇怪。”不智凡人叹了口气,他已经认出了这个家伙便是昕旦那天遇到的生性便是要吞噬自己父母的菌丝,浸泡在着他那比昕旦苍白的语言描述更让人直观感受到的令人窒息的渴盼与憎恶之中,不智凡人知道的他显然早就不是醒时世界的东西了,他因吞噬自己的起源而堕入了虚界的领域。
看来当时就是它困住了昕旦,难怪连实则并无实体的自己都会深陷其中,不智凡人心想,他能够感觉到那些拥抱着自己的手臂内侧生出了口舌,他们正如同贪婪的吮吸着奶水的幼儿一样以几乎咬破皮肤的力气自不智凡人身上摄入着辉光与热力。“你们想要连我都吞噬掉吗?就因为我让你们称呼我为父亲?”不智凡人露出了苦笑,“抱歉,这可不行。”
明亮但冷冽的光芒将那些小手尽数齐根切断,忽然爆燃的火焰烧去了脱离了躯体的菌丝,在它们还未逐渐变回真实的模样之前,不智凡人便趁机跃到了高处,居高临下的听着那些各式各样的嘴一同爆发出的哭叫声,“父亲,我们好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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