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酒喝到了十一多,孙教授早就困乏不堪,去睡了,刘爱雨和赵波收拾摊子,打扫卫生。
赵波进了刘爱雨的房子,刘爱雨问:“还不回去休息?”
赵波说:“睡不着,夜夜失眠。”
刘爱雨以为他又想刘茵了,就劝他:“过去的就让过去吧,想也是闲想。”
赵波说:“刘茵这一页我已经翻过去了,她早就从我的心里抹去了。”
刘爱雨奇怪地问:“那你啥心思?”
赵波说:“你知道。”
刘爱雨更奇怪了,笑着问:“我怎么会知道?”
赵波说:“你的好朋友我见了,我和他谈了谈,他有严重的心理疾病。”
刘爱雨反应过来,问:“你见了陈望春?”
赵波说:“他研究生都快毕业了,人际交往和社会活动能力却基本为零;他心理上离不开你这副拐杖,有很强的依赖性,你得离开他,让他长大强壮。”
这正是刘爱雨犹豫不决的地方,她感觉陈望春像小时候一样依赖他,不愿松手,但她总不能一直陪着他啊。但离开了,又不放心,想起他无助胆怯的样子,她就心酸。
赵波说:“他得长大,得适应这个社会,你像个老母鸡老护着他怎么行?”
刘爱雨说:“我感觉他有很多心事,不忍心撇下他。”
赵波说:“他得去勇敢地面对,你不能代替他;他需要长大,需要断奶。我们每个人都有病,心理的、身体的,人体有一套免疫系统,有自我修复、自我治愈的能力,你得放手让他去历练,去激活他的免疫系统。”
刘爱雨沉思着。
赵波说:“各走各的路,他上学,你做工,互不干扰。”
赵波建议刘爱雨开家海鲜店,最保守的估计,每年可以获利三十到五十万,刘爱雨听得目瞪口呆,她原来是打算开一家鲜花店或服装店,每年能赚两三万元就知足了。
赵波说,要干就干一票大的,同样花费了时间、耗费了精力,赚个几万块的不划算。
刘爱雨觉得赵波有点言过其实,钱能那么好赚?又不是天上往下掉钞票,赵波要真有赚钱的办事,他早就发了,何至于在失恋之后,开一家半死不活的电脑部?
从第二天起,赵波开着车,带着刘爱雨转悠,他们几乎走遍了三环内的所有街道,统计的结果是,在这个范围内,有大小酒店饭庄700多家,而海鲜店却只有十家左右,严重的供求不平衡。
而这一区域,是京城人口最密集的地区,每天的人流量数百万之多,这么多的人,肯定要吃饭,而海鲜明显供应不足。
赵波坚信自己的判断,说这是一个巨大的商机。
但开一家海鲜店不是件容易的事,先要选址,既不能太偏僻,又不能在繁华地段。偏僻的地方,交通不便;繁华地段租金贵成本高,不划算。
各种手续繁多、程序发杂,要签订房屋租赁合同、消防报备、办理营业执照、税务登记证、食品卫生许可证。
要有可靠的产品供应点,赵波坚持要从原产地直接进货,不通过批发商,这样能保证质量,即使贵一点,也值得。
赵波拿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刘爱雨一听脑袋就大了,嗡嗡地响,说:“太麻烦了,我还是做保洁员吧。”
赵波嘲笑她:“就那点出息?这世道狗眼看人低,你不成功不优秀,在别人眼里就一坨屎,你趁早回老家,找个人嫁了算了。”
刘爱雨绝不会以一个保洁员的身份回老家的,在他们油坊门,庙小妖风大,水浅王八多,恨你有,笑你无,嫌你穷,又怕你富,他们没多少知识文化,但心眼一个也不缺。
想起她在油坊门那几年遭受的屈辱,刘爱雨心中生出一股豪气,啥事不是干出来的?干了,不是赚钱就是赔钱;不感,不会赔钱,也永远不会赚钱。
赵波估算了一下,店铺租金、设备、办手续、进货,大概需要三十万元资金周转,刘爱雨一听沮丧了,她手头只有四五万块钱,赵波有五六万块钱,和预计差得很远。
赵波说:“我想想办法。”
刘爱雨说:“要不就算了吧?哪弄这么多钱?”
赵波说:“你不用担心,筹款在预料之中,咱们按计划执行。”
一周后,赵波竟然筹集到了二十万块钱,刘爱雨惊讶,问他从哪弄的?可千万不敢贷高利贷。
赵波说:“借朋友的,半年时间还。”
刘爱雨犹豫,万一亏本了,到时候拿啥还呢?
赵波说:“置之死地而后生,商场如战场,我们现在是背水一战,没有退路了,咬牙上吧。”
店铺做了简单的装修,各种证件在缓慢办理之中,招聘店员的启事已经张贴出去,剩下的就是联系货源了。
中国海岸线绵长达公里,从东北的辽宁到最南端的海南,都盛产海鲜,北方的海鲜生长期长,海腥味浓,深海鱼较多;南方海鲜味道清淡,口味细腻,杂味少,总体而言,南方海鲜质量远远优于北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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