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处营地与水师营寨不过三五里之距,千骑全速奔驰,不一会儿就到了水寨旁。刘琦本想和刚才一样突入寨中,但却忽然心生一计,命十数懂得勃律话的骑兵换了大勃律人的衣服、铠甲,先来到营寨旁;其余将士慢慢缀在后面。
因适才的烽火,水师将领谨慎许多,听闻有骑兵靠近,虽对他们是否为本国将士半信半疑,但并未草率地打开寨门,而是派人在寨墙上喊道:“你们是哪处人马?为何会在凌晨靠近水师营寨?”
“我们是普萨将军的人马。”为首精通勃律话的唐军将士装作慌张的样子喊道:“刚才从南边忽然钻出数百唐军骑兵冲入我军营寨,我们对唐军来袭丝毫没有准备,被打的落花流水,就连普萨将军都被唐军杀死了!我们十几个人正好在马厩旁,骑上马侥幸逃走!”
“甚!从南边有唐军骑兵袭来!”喊话之人吃了一惊,忙叫道:“我马上去禀报永丹将军!”
“还请放我们进去!”装作大勃律人的唐军又喊道:“唐军多半会立刻来攻打水寨,请让我们进水寨躲避!”他见寨墙上的人迟疑,忙又道:“我们十几人入寨,对抵御唐军也多添一份战力。”
“放他们进来!”喊话之人一想自己营寨里的多是这二年招募来的精通水性或善于操船之人,陆战稀疏,多添十几个陆师将士也是好事,就下令放他们进来。
可出乎他预料,寨外人入寨后忽然开始砍杀寨门旁的士卒,还有人点燃裹着布条浸满油的箭矢,张弓射向寨中的帐篷。允许他们入寨的人恍然大悟:他们是唐军假扮的!就要高声呐喊;可话还没出口,一支箭矢射在他胸口,他身子摇晃一下摔到地上,死不瞑目。
这时刘琦也带领将士们来到营寨前。他见到寨门大开顿时大喜,叫道:“此战胜了!”又回头大喊道:“所有将士都齐声高喊:败了,败了!唐军入寨了!”
“唐军入寨了!”将士们冲进水寨,一边分成数十队四散开砍杀大勃律人,一边高声叫喊起来。
此时天色尚暗,不要说士卒,就算将领也不知晓到底有多少唐军入寨;又听到处都是“败了败了”、“唐军入寨”的喊声,水寨主将永丹顿时以为唐军派出数千铁骑成功渡河又袭入营寨,局势已经不可挽回,命人点燃烽火后就带领亲卫慌忙逃走。
永丹逃走后,大勃律人失去指挥,局势更加不可挽回。过半数的大勃律将士在睡梦中被砍死;其余士卒侥幸没死在帐篷里,四散奔逃。
因他们多精通水性,许多人跑向泊船之处;唐军却早有准备,孟飞军正带领二百骑在此处来回奔驰拦截逃过来之人,毫不留情地劈砍他们。很快,就在离水仅有几丈远的地方伏尸累累,殷红的血水流入河中,扰乱了月影。
还有人翻越寨墙,想逃到菩萨劳城。但刘琦亲自带兵在此处,见到大勃律人或张弓搭箭或挥刀劈砍,人头滚滚,血浆四溅,残肢断臂纷乱落地,告诉着大勃律人:此路不通。
也不知过了多久,太阳已经升起来,再没有大勃律人试图逃走。刘琦踱进营地,放眼望去,只见到燃烧的帐篷,整齐排在岸边的船只,与一排排跪在地上的俘虏。
“孟飞军,你带领所部看守俘虏,若有人敢不听从令当即处死;张兴权你们几个将麾下懂水性、会操船的将士都挑出来,操纵船只接应对岸大军过河!”刘琦吩咐道。
“是,果毅!”众人答应一声,孟飞军去看守俘虏,其余将士挑挑拣拣,挑出百余将士,划着船只赶去对岸。
到了此时,刘琦才真正放松下来。他指着菩萨劳城城头笑道:“恐怕大勃律国君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咱们唐军会峰回路转,反败为胜吧。”
“估计他正在城头上目瞪口呆的看着城下,不知如何是好呢。”张兴权笑着接话。
“我猜不是,”另一人笑道:“我猜他正像个小孩子似的,痛哭流涕呢!”
“哈哈!”众人都大笑起来。
几人调侃几句,刘琦又道:“虽说已奠定胜局,但也要注意防备,以防大勃律国君垂死挣扎,从城中派兵试图夺回水寨;要是水寨又丢了,咱们可就没脸见人了,也不必再想赏赐。”
“果毅放心,就算城中派大军来夺,属下也必定能够守住水寨!”
……
……
“这,这,这。”正如刘琦等人所猜测的那样,罗多此时正站在城头,目瞪口呆地看向不远处的水寨。
“水寨被唐军夺走!”此时天已大亮,达扎路恭脸色难看地说道:“唐军居然不知从哪处将一千骑渡过信度河,连夜夺下水寨,而且俘获大量船只。”
“此战大勃律的胜机,全凭我国援助于你的这些战船拦住唐军渡河;既然战船丢失,此战绝不可能再有翻转,已经败了。”
“这该如何是好!”罗多忽然痛哭起来。“竟然输了,竟然输了,啊,啊!”
“别哭了,哭又有甚用处!”达扎路恭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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