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溪温柔地看着他,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一点他父亲昔日的影子,可终究是徒劳,她也并不想看见,只是外人都想她看见而已:“你父亲已经把我休了。”
“你说什么?”全茴不可置信地看向那棺椁,这个消息太震惊了,难不成他去找咽了气的全珣对质?
众人也是相同的看法,看向柳溪的目光时多了几分深究,不过于全琮来讲并没有什么,柳溪早就想飞出这牢笼了,手段都使过不知道多少,只是没想到她竟会利用枕边人无法反驳这一绝佳的助力逃脱。
这没什么,人性幽微,不过涂添心凉罢了。
冷眼旁观柳溪拿出一纸文书,那密密麻麻的纸上写着:我知你不快乐,是我的错,把你囚禁在宣德侯府,我已想通了,我们就此放过彼此,你回你父母身边去,我若是身死,你更是难捱,那就这样吧,你我不再折磨。落款正是全珣出兵讨伐大凶之日。
全珣没有写要休她与否,但柳溪缜密地抓住了逻辑的漏洞:“大公子他此去或已想到结果,他既然有这样的心思,我也无法不从。”
论人性的自私,有过之而无不及,历来如此。
全琮不怪她为自己找出路,怪就怪在找这样的时刻,在这样的场合,以及在人授意下故意这样说,宣德侯府就像笑话一般,家里的男人刚死,女人终于得到解脱,想置宣德侯府于死地的今日不拿此说事,日后时机合适的怕是会翻来覆去说,内宅不稳,军心怎么会稳,谁能保证宣德侯府有没有私心?
老夫子说过了,人世间最厉害的武器莫过于一张忠于论点的嘴,但凡为了达到某个目的,那张嘴总能找到一个理由。
柳溪如此,朝堂之中的人何尝不是如此?
这就是全琮厌恶朝堂的理由,大哥和父亲体谅他,希望他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可生在了宣德侯府,受到宣德侯府列祖列宗的庇佑,他又怎么可能真正独善其身呢?
他感觉世事真讽刺,人群之中,苏炳秋隐秘地笑了笑,全琮勾起唇,目光以可见的速度冷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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