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观的人也认出了陈欣，都在窃窃私语，议论她和姜斐然的事。
陈欣假装自己什么都没听见，对冯老爷子和冯二爷说道：“米汤难产了，得像人一样剖腹产，不然大狗小狗都会死。”
冯老爷子本来还皱着眉头的，一听陈欣的话，也没去细想，立即就像是找到了同盟似的，大声对冯二爷说道：“你看，我就说得剖，你还不信！”
冯二爷哼了一声：“那人能跟狗一样么？”
冯老爷子也哼了一声：“有什么不一样，还不都是要生老病死？”
他低头问蹲在地上的陈欣：“你能把大的也保下来？”
陈欣一边抚摸着米汤的肚子，一边回答道：“这我不能保证的，手术是有风险的。”
冯老爷子撇了下嘴，心想：要是回答能保证，多好？
他对冯二爷说道：“我刚才就说了，要是米汤没保下来，你觉得不吉利，米汤生的狗崽儿都给我。要是米汤保下来了，你要怎么谢人家陈二妹？”
冯二爷：“……。”
他又没让陈家闺女儿多管闲事，这老哥哥越老越护短，就知道护着他外孙媳妇儿！
在大家的劝说之下，冯二爷勉强答应让陈欣试试。
很快，杀猪刀也送过来了，姜斐然把药箱也借来了。
大家都没看过给狗做剖腹产的，许多人围在周围看热闹，还有人拿了瓜子出来，一边磕一边看。
张泽芳家的人也混在人群里，跟着看稀奇。
人群里，已经有人在悄悄下赌注了，赌陈欣能不能把米汤保下来。
围观人群的中央，姜斐然站在陈欣边上，准备帮她打下手。
虽然他什么都不会。
看见两人站在一起，围观群众又找到了新的话题，聊得津津有味。
冯老爷子和冯二爷年纪大了，有人给他们搬了椅子来，让他们坐着看。
冯老爷子还对陈欣说：“不要慌，大胆下刀，你要是不敢剖，就换我来。”
冯老太不知道什么时候也来了，就坐在冯老爷子旁边的长凳上，闻言拍了他一下：“换你来，一刀下去，大的小的全死了。”
冯老爷子哼了一声道：“我这不是在鼓励她么？”
冯老太心道：这么多人看着，再心大的人都得慌。他们又不好把围观的人都赶走，那样显得太小题大做了。
冯老太一边为陈欣捏着一把汗，一边好奇她是不是真有这本事。
陈欣大约比他们想象的心大更心大。
她根本没有受到围观群众的影响。
虽然条件有限，但她还是尽可能认真地给双手和需要用到的工具消毒。
然后，她拿起细长的杀猪刀，熟悉这刀拿在手里的手感。
姜斐然无视围观群众，靠近陈欣，低头小声问她：“有把握么？”
“不好说。”陈欣道。
医生只能治病，不能治命。
姜斐然又说道：“你要是不想让这么多人看，我就把他们都赶走。”
“没关系，我不紧张，随便他们看。”陈欣用下巴指了下米汤，示意姜斐然：“帮我把米汤控制住，我要开始做手术了。”
等姜斐然把米汤控制住，陈欣拿着杀猪刀，对准米汤的肚子，稳稳地下了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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