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暮殇！”
“我在！”
“我这辈子都不会厌倦你的。”
可若是这辈子便到此戛然而止了呢？
楚暮殇，我想我只能给你这样一个承诺，便是：在我有生之年，我都不会厌倦你。
不知不觉过了一个月，苏小染从一睡一整天开始日积累增，整整三十天，她就醒了十次，且每次醒的时辰越来越短，由大半天转换成了两个时辰……
御医每次把脉都觉得匪夷所思，本按照聚魂散的药性是易怒，可苏小染的症状却一点也不像。
一开始以为是燥怒后的连环反应，可这长久的时间下来，已经让所有御医和太医一筹莫展。
几天几夜的研究下来，太医院的人大约得出一个结论。
御医代表太医院的太医跪在了甘泉宫的大殿上，“陛下，皇后娘娘的病，主要原因不是聚魂散。”
“继续说！”那高坐龙椅的人声音沉沉，眉眼间被深不见底的暗沉掩盖。
“聚魂散和凝心散虽彼此相冲，但也互相压制，即便聚魂散药性更强，但按理来，娘娘也至少再过个四五月才会发病，可如今娘娘病情提前，且捉摸不透，恐是有人打乱娘娘体内的药物平衡，致使娘娘身体陷入嗜睡状态。”
“接着说。”那暗沉像是沙漠里的暴风一般，带着席卷一切的，令人恐惧的震慑感。
下面的人身子一颤，继续道：“臣和其他太医一同探讨，也无法得知娘娘身体里到底多了什么，但这一切似乎与陛下有关。”
“与朕有关？”
“是，臣每次给娘娘把脉，总会时不时闻到一缕很浅的清香，臣虽有疑惑，却一直不解，直到前几日在陛下身上闻到了更加浓烈一些的味道，臣和太医院的太医才有所怀疑，怀疑这一切很可能是陛下身上的熏香所致。”
“朕的甘泉宫一直熏的是沉香，为何从前无事，现在却可以诱发皇后病情？”
“不知陛下能否让臣验一验香炉里的沉香灰沫？”
“验。”一个字，已经极为僵硬。
待接触了那焚香灰沫，御医面上慢慢惊变。
“禀陛下，这熏香确有问题，原本的沉香是无毒无害，可这熏香里竟然加了少许的虞美人，虞美人全株有毒，磨成粉后更是将其毒性提炼到了极致，中毒严重者会陷入晕睡，最后在睡梦中死亡。”
“虞美人？”
砰！一掌拍在龙椅上，原本坚硬的黄金龙椅竟被拍的凹陷了几分，那一身龙袍的人面上已是阴鸷得似含了吞噬一切的力量。
“预谋者利用陛下每日在甘泉宫批奏折的时辰，趁机熏香施毒，只待陛下去未央宫见皇后娘娘后，将这毒染给娘娘。”
“既是如此，为何朕没有中毒？”
“第一，这熏香里虞美人的数量很少，少量不会诱发中毒，第二，有人每次都给陛下吃了解药。”
御医的话才一落，楚暮殇脑海里已经浮现了那一幕。
他批奏折一般都是下午，彼时并未吃什么糕点，但茶水是少不了的，那提神的沉香更是每次都准时燃起。
沉香，虞美人，茶水！
将所有愤怒埋在眼眸深处，楚暮殇的语气平静得不真实，“皇后病情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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