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点头，看着姜语不说话，眼睛里还含着一汪泪水，可怜兮兮的样子。
姜语握住她的手，小声说：“的确，外婆说得对，我不是你的亲生妈妈，她才是。”姜语斟酌了一下措辞才继续说：
“但是这不重要，小时候是我看着你一点一点长大的，她没有出现在你的生活，我从你出生一直把你当做我自己的亲生女儿，我很难过没有保护好你，让你受了这么多苦，你妈妈这样对你，这是我们控制不了的，现在你把那些不好的事情忘了，但是你要记住，我会是你妈妈，一直是你妈妈。”
珊珊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流了出来，紧紧抓着姜语的手说：“妈妈，妈妈……”
“恩。”姜语应着，然后道：“别怕了别怕了，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在呢，现在要好好养好身体啊……”
看着这一幕，吴爸爸吴妈妈都很受触动，为姜语的无私和善良，为儿子的担当和大度，这样才是永远分不开的一家人嘛。
过来一会儿，珊珊停止了哭泣，才问：“妈妈，外婆呢？外婆为什么没有来看珊珊，外婆保护珊珊了呢。”
看着孩子担忧着急的眼神，姜语语塞，红了眼眶，看着窗外的白雪，不知道怎么回答。
吴妈妈怕姜语难过说不出口，于是过来对珊珊道：“珊珊相不相信奶奶呢？”
“恩。”珊珊点头，不明白妈妈为什么突然不说话了。
吴妈妈摸着孩子的脸，然后说：“以前奶奶的妈妈曾经给奶奶讲过一个故事，这个世界啊，有人来了会有人离开，那些新生的小宝宝是新降临到这个世界的，但是老人老了，会慢慢离开这个世界。”
“那外婆也是吗？”珊珊懵懂地问。
“对，外婆是，爷爷奶奶也是，总有一天会离开的，外婆昨天离开了……”吴妈妈温柔地说。
“那……那……外婆是因为珊珊才离开的吗……”珊珊眼里再次涌出泪水问道。
听到这里，所有人都沉默了，半晌吴妈妈才说：“外婆不是因为珊珊离开的，而是到了该离开的时候，所以外婆很安心地离开的，因为她知道珊珊会好好的，开心地长大，会有人好好照顾你，所以走得很安心，外婆不想珊珊不开心。”
珊珊还是哭着，要是哭喊闹腾一下还好，可她是这样默默流着眼泪，整个人的悲伤弥漫了整个空间。
“奶奶的妈妈告诉奶奶，人离开了以后啊，会变成天的星星，看着地自己爱的人，所以啊，外婆一定也变成了星星，在天看着珊珊呢，外婆不想珊珊因为自己而伤心难过，希望看见珊珊好好的，开开心心的，明白吗？我们要笑给外婆看，我们珊珊过得很好很开心对不对？”
珊珊点点头，然后咧开嘴角笑起来，抽泣着说：“对，要告诉外婆，珊珊很开心，外婆别担心……”
看见她这个样子，姜语的悲伤才减少了许多，感激地看着这位一直很温柔的老人，姜语也笑了……
珊珊吃过午饭以后输完液忍不住睡着了，大人轻轻走出去，一早孩子经历了这么多的感情起伏，是很累了，让她好好休息。
回到吴宓哲的病房，两位老人又提起了姜妈妈的丧事的事情。
“小语，我和你伯父是这么想的，我们预备在城南墓地买一个墓地，然后把你妈妈先送去火化，葬礼的话，打算是等珊珊痊愈了再举行吧，至于要怎么办我不太清楚你们这家这边的习俗，所以之后差不多了还要你自己按照你自己的意思来办，需要我们的地方你说好。”吴妈妈握着姜语的手诚恳地说。
“我其实也不是太清楚什么习俗之类的，妈妈的家乡我们很小的时候再也没有回去过了，亲戚也没有来往，所以葬在城南吧，我想妈妈喜欢清静，葬礼从简好，不要太铺张，我这里还有一笔钱，用我的钱吧。”姜语含泪笑着说
“小语，都是一家人，这些事都是应该的，别客气。”吴爸爸说。
“不是客气，”姜语看着吴爸爸继续说：“毕竟是我的亲生妈妈，我想送她最后一程，想最后为她做点什么，所以您让我来吧。”
“我想，我们人脉也不广，认识的人也不多，告别仪式什么都不用了，我这边还有钱让我出，当是尽一尽最后的孝心吧，只不过我不太懂怎么挑地方，到时候还要麻烦您二位陪我一起去看看。”
“好，那伯母不跟你争了，过几天珊珊情况好一点我们一起去挑吧，”吴妈妈想了想继续说：“那老房子要么租出去，要么卖了，或者留着，你和珊珊之后搬回老宅住吧，珊珊要养病，你平时要顾着店里，总是照顾不来的，我们帮你照料着孩子也好一点。”
姜语开口想拒绝，可被吴爸爸打断了：“你不用管别的，这个你要答应我们，你们住老宅了一个是孩子我们帮你照顾，你自己也可以放心一点，现在也是多事之秋，你们过来也可以安全一些，不然你一个女人带着孩子在外面，阿哲照顾不过来，也危险，不如回来。”
“说着是为你们好，其实也是老宅太冷清了，我们想要你们过来陪陪我们，你和阿哲的婚事年后办的事情，所以搬过来也是早晚的事情，正好要过年了，今年亲家母不在了，你们母女俩自己过年也冷清，还是来老宅一起过年吧，要是住的不舒服，过完年也可以搬到阿哲那里，一家人分隔两地总归不好。”
“爸说的没错，珊珊出院了我们收拾收拾搬过去吧，爸妈可以帮忙照顾孩子，你也少累一些，也更安全一些。”吴宓哲也说。
姜语想了想，点点头，这几天经历的事情太多，要是放以前的她，一定是孤立无援，连一个可以商量的人都没有，可现在有人帮她出主意，有人帮她扛着很多困难，有人在认真为她考虑。
妈妈，您放心，我一定会好好过，开开心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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