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们血液中异样的腥味，她不可能闻错。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细细查看着仪器上显示的分析结果，苏小小眉眼暗色更浓，取出林牧血液仔细观察。
许久之后，她抬手捏了捏眉心，收起血液，灭了烛火上床睡觉。
京城，摄政王府。
林婉如从浴池中起身，刚拿过屏风上的衣物披在身上，神色猛然一变，低声冷喝：“出来！”
就在她话音落下之时，一道黑色的身影悄然出现在她身后，破锣摩擦地面般难听的声音响起，“林小姐，这个月底，准备好十万两银两。”
林婉如五指猛然攥紧，眼中闪动着冷芒。
仅仅一瞬后，她低头继续系带子，淡淡道：“数量太多，不一定能凑齐。”
“呵，这是林小姐的事，话我已带到，告辞。”
尾音尚未消散，那道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林婉如捏住衣带的手指，骨节泛着青白，力道之大，几乎将衣带捏断。
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直到敲门声传来，林婉如才回神。
她若无其事地穿好衣服，轻声道：“进。”
门外丫鬟轻轻推开房门，将一张纸条递给林婉如，拿过干净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擦拭着林婉如的长发。
扫了眼纸条上的内容，林婉如挥退丫鬟，换了一件黑色的衣裙，悄无声息地离开摄政王府，转入一条人迹罕至的巷子里。
巷子尽头，一名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人影静静站着。
“半年内，再无法得手，直接杀了。”
林婉如轻轻嗯了一声，语气中满是心疼，“师父，那十万两银两，真要给他们吗？”
黑袍人冷冷一笑，沙哑的嗓音在夜色中极为瘆人，“给他们，总归他们做的一切，不过是为我们铺路罢了。”
属于他的东西，最终还是会回到他的手中。
林婉如上前一步，清亮的嗓音中满是担忧，“师父，据徒儿所知，医术最好的便是玄清真人，但现在他已死，您的身体……”
幼时，这具身体的父亲每次赌博输了钱，便会去喝酒，喝酒之后，回家对她和娘拳打脚踢。
若不是遇见师父，恐怕她十多年前便被打死。
是师父，给了她新生，她如今所拥有的的一切，也是师父给予的。
她一定会帮助师父，夺回原来属于师父的一切。
黑袍人抬手阻止了林婉如的话，“婉婉，苏小小回来后，你利用她，让夏国公府，尚书府，丞相府决裂。”
“是，师父。”林婉如低声应下，面上划过一抹黯然，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道：“师父，花朝节时，您能否陪徒儿放盏湖灯？”
黑袍人转身，定定看着林婉如。
林婉如身子一僵，低下头，掩在袖中的手指紧紧捏着袖口，心渐渐沉了下去。
果然，是她妄想了。
半晌，她唇角扬起苦涩的笑，“对不起，师父，是徒儿……”
“好。”
林婉如一怔，不敢置信地抬眼，愣愣看着黑袍人，“师……师父......你答应了？”
黑袍人轻轻点了点头：“回去吧，不要让人发现了。”
林婉如心中顿时大喜，眼眸晶亮，“那到时徒儿在湖边等师父？”
黑袍人看着她晶亮的眼，眼底神色明明灭灭，轻轻嗯了一声，身形融入黑夜中，消失不见。
林婉如看着黑袍人消失的方向，久久不曾离去。
师父，徒儿生平所愿，皆为你能平安健康。
你想要的，徒儿竭尽全力，也会为你夺来。
就算踩着遍地尸骨鲜血，只要能帮助师父，她才不在乎那些人是否无辜。
毕竟，这是一个与她认知中完全不同的世界。
人命，比草还贱啊……
翌日，齐县。
慕岚一大早，便与慕长风来到张家。
“多谢小姐救命之恩。”看到苏小小出来，慕岚立刻上前道谢。
苏小小指了指院中的桌椅：“慕大人请坐。”
慕长风扶着慕岚坐在椅上，苏小小细细为他探了探脉，轻笑道：“慕大人身体已无大碍，坚持服药就行。”
慕长风闻言，脸色笑意浓重，“爹，这次多亏了小姐。”
慕岚看了眼满脸喜色的自家儿子，心中暗叹一声。
这些年，是自己拖累这个孩子了。
心中念头百转，慕岚定定看着苏小小，“苏小姐，慕某有一事，想请小姐如实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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