媛媛心虚地说道:“那……那……究竟是什么事?”
“是有关那枚戒指的……就是你手指上戴的那只戒指。”
李韦东像一个得胜归来的将军一样,狡诈阴险地冷笑着,然后他走上前去,把媛媛手足上的绳子解开了。
媛媛疲乏无力地瘫倒在安乐椅上。为了掩盖那枚结婚戒指,她特意把右手盖在上面,全身僵硬地坐着。
李韦东表示要把他妈接过来,于是直奔门外而去了。
媛媛浑身战栗不止,凝滞的眼睛盯着墙上的钟表。这时候,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三十五分了。
“哦,郎先生,你为什么还没有出现呢?……”
她用右手紧张地捏住汗湿的左手指。如果能够的话,她心甘情愿让人将她的指头与戒指一起取下来。
李韦东和老夫人一起回来了。老夫人清瘦的脸庞,而且颧骨高突,看上去十分消瘦。她正用一种鄙夷不屑的目光注视着媛媛。从她的表情便可以知道,她已经被李韦东的谎话所迷惑了。
“我们不必浪费太多的时间,有话则长,无话则短。听我儿子说……”
李韦东赶紧插了一句:
“妈,我没有欺骗您,我所说的话句句都是实情。”他顿了一下,又接着说道:
“我用自己的名誉保证,媛媛有过行为不检点的地方,当然有十足的证据来证实这一点。这件事发生在三个月之前。
“那时候,我请了一名修理工去换掉她卧室里的地毯,突然从地板的缝隙中找到了一样东西,是一枚戒指,这正是我结婚时送她的那枚。
“戒指的反面刻着十月二十三日的字样,这是我们结婚的日子。”
“那么,如今媛媛手指上的那只结婚戒指是……”
“那只是一枚依据老样子,重新打造的冒牌货而已。因为她不小心丢掉了具有一生纪念意义的结婚戒指,又惧怕我对她的谴责与怪罪,所以一个人悄悄找到珠宝商,请他代造了一只假的。
“我吩咐阿贵打听了好长时间,这才找到了为她打造戒指的工匠。那工匠却告诉我,说他只奉媛媛之命,在结婚戒指背面刻了看不懂的二个字。
“我不记得那究竟是怎样的字了。但是据说那位工匠还牢记在心。于是,我给他写了一封信,他回复我说不管何时何地,他都会为我提供证据的。
“今天早晨,阿贵将他请了来。如今,他们两个正等在房间里呢。”
李韦东声色俱厉地对媛媛说道:“快点交出那枚戒指!”
媛媛吓得面无人色,她的身子不住地战栗着。
“戒指……取不下来……因为日子久了,我的指头变粗了
“真的吗?那么我让珠宝匠切断那枚戒指……等会儿让他把工具拿来。”
啊!全完了,这下全完了。如果珠宝匠切断那枚戒指,让大家看清后面,我又该如何是好呢?虽然这是为了怀念少女时代的圣洁情感,但是我那虔诚信教的婆婆,又怎么能轻易放过我呢?
媛媛垂下头,浑身不由得轻轻哆嗦着。她眼睛里涌出了几行清泪。她把眼睛投向地板上铺设的地毯,但是她的眼前一片茫然,什么也看不清。
李韦东领着珠宝匠来了。
“我吩咐你的事情你都明白了吗?”李韦东对工匠说。
“我明白。据说夫人手上的戒指取不下来了,所以让我来将它切断,是吗?这件事情太容易了,用剪刀一剪不就行了?……夫人,你不必担心,我绝对不会伤到你的指头,请你大可放心!”
“请你马上弄断戒指吧!再看看背面的字,是不是看得清楚。”
“好的……夫人,对不住了。”
珠宝匠从工具箱中取出一把剪刀。当他来到媛媛身边的时候,媛媛下意识地向后退了一步。绝望中,她仍然有意无意地倾听着有没有郎小白的脚步声传来。
突然,窗子下面传来一阵轻微的响动,那是男子的声音。陷入深深绝望之中的媛媛,仿佛听到了天堂福音一般地松了一口气。但是不一会儿,那响动渐渐远去,那只不过是小商贩从窗下走过而已。
媛媛又掉入绝望的深潭中。
她觉得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关了,因为李韦东从后面已紧紧抱住了她,而旁边的老妇人也用鄙夷和困惑的眼神盯着她。
珠宝匠一把抓住了她的左手,媛媛好像被蛇咬了一口似的,浑身战栗不止,她忍不住尖声惊叫。
“夫人,也许你比较紧张。不过,希望你忍耐一下,只需要一点点功夫,我就可以取下它了。”
珠宝匠捏住媛媛的手腕,他力气很大,媛媛觉得手指被钳子夹住了一般。
她一点儿也不能动,失望地合上了眼皮。
珠宝匠把媛媛的左手放在桌子上,这时的媛媛真想一死了之。
珠宝匠冷冰冰的用剪刀的尖头,总算把它插进手指与戒指之间的缝隙里。戒指终于弄断了。
“哈!取下来了!疼吗?”
珠宝匠得意扬扬,将断裂的戒指交到李韦东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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