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太后沉吟片刻，又道：“抬起头来，给哀家瞧瞧。
躲是躲不过去了，江凌月只能硬着头皮抬起脸来，并期待着此刻自己湿漉漉狼狈的造型不会让萧太后联想到那位国色天香的长孙皇后。
萧太后已经重新换上一套端庄华美的锦袍，江凌月的视线与她对上，轻轻一碰，又不动声色垂眸，露出恰到好处的谦卑与尊重。
萧太后嗯了一声，道：“嗯，模样确实不错，容臣，平日里看着你不近女色，想不到眼光还不错。千雪说，是你杀了宋婉儿？”
江凌月：“太后明鉴，自然没有。”
萧太后：“有时候，有没有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得有人为事件本身负责。”
江凌月：“太后说的是，人命关天，何况是宋小姐，自然需要有人为她的死负责。”
宇文千雪冷声道：“你这是贼喊捉贼么？凶手不就是你？”
江凌月再次抬起眼，看向宇文千雪，“我与你素不相识，你为何如此着急的想要我死？真的是因为我是杀害宋婉儿的凶手，还是想要先下手为强来个杀人灭口？”
宇文千雪：“初选后台，你被当众搜出藏有砒霜，人赃俱获，你还要辩解！”
江凌月：“不是我做的事，我当然要辩解，从我身上搜出砒霜，人就是我杀的了吗？你觉得是人赃俱获，我却觉得是栽赃陷害。”
宇文千雪：“太后，不必和这个女人多费唇舌，我现在就杀了她！”
宇文千雪说着，大步走到江凌月面前，并拔出了腰上的佩剑。
江凌月一把按住她要拔剑的手，开口道：“宋婉儿今日比赛用的琵琶弦，是你妹妹宇文千鸢弄断的，而砒霜的毒是在备用琵琶弦上被发现的，她也是宋婉儿死亡的嫌疑人。而要是确认了宋婉儿是我杀的，那么你妹妹就可以彻底摆脱嫌疑，再无后顾之忧，是吗？”
被人当场拆穿心思，宇文千雪脸色越发黑沉，她想要拔剑杀人，可江凌月却按着她的手腕不让她得逞。
江凌月继续道：“我的死，除了能帮你妹妹摆脱杀人嫌疑，对宇文家而言，还有更大的价值。”
一旁的萧太后兴致盎然道：“哦？”
江凌月：“我是容公子选中参加初选的人，容公子的态度，便是太后您的态度。我只是凤鸣院里的姑娘，与宋家无冤无仇，我若是杀宋婉儿，宋家的人会做如何感想——或者他们会想杀了我，但是这笔账最后，他们又会算到谁的头上？”
江凌月手腕一别，一把将宇文千雪往后一推，道：“只要我死了，便是一箭双雕，宇文家成为最大的赢家。你作为太后的女官，不是凡是为了太后筹谋，反而是利用职位之便，给自家家族某的利益，实在是可笑！”
宇文千雪脸上终于挂不住了，厉声道：“放肆！你再胡言乱语我撕烂你的嘴！”
江凌月：“你以为你这些小心思太后不知道吗？她若真的认定我杀人，怎么可能听我在此说这么多？”
萧太后听到这里，轻笑出声，“好一张伶牙俐齿的巧嘴。听你的意思，这人是千鸢那丫头杀的，你只是被陷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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