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四处张望,不见成蛟,只看到铭幽身后的陆蜻蛉。不知端妃把她当成了谁,忽然跳起来,挥手打向蜻蛉,“你是哪里来的妖精?陛下回来了,却不带我的儿子回来,一定是你,一定是你迷惑陛下,离间他们父子……”
陆蜻蛉避让不及,结结实实挨了几下。铭幽拦住母亲,对她道:“你先出去。”
陆蜻蛉赶忙离开宫房。
“母亲,”铭幽拉着母亲坐到椅子上,安抚道,“她已经走了。她走了。”
端妃这才安静下来,刚才用力太过,自己的手也打得生疼,端妃鼓着腮帮子给自己的手吹凉风。
“母亲,我是铭幽。”待得母亲变得平静,铭幽跪在身前道,“铭幽,您的长子,您不记得了吗?”
“铭幽?铭幽?”端妃抚着手掌,喃喃重复,念了几遍之后,忽然哭道,“铭幽他死了,他死了!”
“母亲,我就是铭幽,我没死,我就在这儿。”铭幽抓住母亲的手道。
“你不是。铭幽他死了,我的铭幽死了!”端妃的双手忽然颤抖不止,“是我,是我亲手下的毒,是我把他给毒死了!”
这个秘密即便他早已知晓,但是,当真正面对面从母亲跟前听到时,心内仍是痛苦难当。
如果不是当年,母亲为求自保给他下毒,他怎会年复一年的被“病痛”折磨,他与母亲又怎会隔阂至此?当年少的他无意中从母亲与延煜的对话里听到此事时,心底的愤懑与痛恨,这么多年来一直难以消散;如今,听到母亲亲口承认,却不再有一丝愤怒,有的,只是满心的苦痛。
太后进入重华宫内,便见到端妃怀抱一只花瓶坐在地上,嘴里正轻声哼着一支童谣。
听完重华宫的宫女汇报铭幽母子相见的情景,太后突然有了来看看端妃的兴致。不想,她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个场景。
缓步行至端妃跟前,笑道:“妹妹在唱什么?怎么抱着只花瓶唱歌?花瓶太硬,别膈着了。”转头对一旁的宫女道,“去拿枕头来把花瓶换下。”
宫女答应着从内室拿出一只软枕,走上前去想换下端妃怀里的花瓶,端妃却将花瓶死死抱住,还用脚不停踢打宫女。
太后拿过宫女手中的软枕,示意宫人全部退出,方才纡尊降贵的蹲下来与端妃面对面道:“哀家可是为了妹妹好。”
端妃啐道:“你这个老妖怪,别以为我不认识你!你害了延煜,现在又来害我!”说着把怀中的花瓶紧了紧,“你别想把他抢走!”
太后紧盯着花瓶道:“你说这花瓶是延煜?”说完,忽然想起,延煜的骨灰最初就是被端妃存放在花瓶里的。
她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太后将目光重新投向端妃。真的疯了,又怎会记得延煜的骨灰放在花瓶里?太后试探道:“妹妹,还记得你给铭幽吃的药吗?”特地在此处停下,端妃却仍是抱着花瓶轻轻摇晃,“那药是延煜给你的吧。可你知道他的药又是从哪里来的吗?是哀家给他的。”
端妃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对她的话全无反应。
太后仔细观察了她很久,实在看不出问题,只好作罢。提到延煜,刚才的好心情转眼变得索然,站起身准备离开,忽听身后的端妃轻声道:“延煜你这个笨蛋,为什么这么多年,你心里始终有她,她哪里配了!”
话语入耳,如遭电击。太后倏然转身,问道:“你刚刚说什么?”
端妃却只望着怀中的花瓶,对她的问话充耳不闻。
太后疾步上前,揪住端妃衣襟迫她站起身,重复问题:“你刚才说什么?”
端妃呆滞的回望她,不发一言。
“我在问你!”太后紧逼不放,却得不到对方一丝回应,气急之下,将她朝后狠狠一推,端妃撞到圆柱上,疼得呲牙咧嘴,这才出声道:“呸,老巫婆!老巫婆……”一连骂了好几个老巫婆,随即跌坐在地,痛哭流涕,边哭还边骂“老巫婆”,耍泼撒赖,全然一个疯妇人的样子。
太后看着那只跌落在地的花瓶,想到自己房中装着延煜骨灰的青瓷坛,心里一阵酸楚,喃喃道:“如果不是他投靠了你,我又怎会杀他。”
她一直记得延煜被哥哥第一次带回府里的情形,那时的他才不过十二、三岁,却已是生得俊美非常,他跟在她身后,怯怯的唤她“小姐”;无论是她欺负他,还是在外人面前维护了他,他总是红着脸向她道谢。如果就那样一直过下去,不长大该有多好。
但是,时光总是很快流逝,一切都悄然变换。她是出身高贵的世家女,注定不能嫁与己不配之人。她记得,她终于鼓足勇气,想对他坦白,想与他私奔逃走,他却突然消失不见,再见他时,他已是为人所不齿的宣宗皇帝的男宠,而她则是宣宗的儿媳。
少女的所有美好幻想与回忆,在那一刻戛然而止。那句准备问他的话,从此深埋心底三十余载,无论是之后他们的合作还是反目,她都不敢问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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