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丘宗笑道:“他立他们的,我们立我们的,反正是我等首战,只要克得首功,父亲也能获得封赏。”
毋丘俭摇了摇头,正色道:“论功行赏,还是小事。以我之见,曹爽日益猖獗,竟——竟然敢染指宫中的先帝遗妃,这样的罪名足以诛杀,加上士人与其矛盾的尖锐,我等若是站错了队,亦会遭殃。为今之计,是保持中立,置身事外,否则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毋丘宗只听得心惊不已,脸上变色:“这——这居然如此严重。”
他恨铁不成钢地瞪了眼儿子,哼了一声:“学聪明些,这可不是纯粹的夺军功了。他们个个手握大权,如狼似虎,当真陷了进去,必然是要命的。”
毋丘宗不禁脱口而出的询问道:“在父亲心里,是希望站在哪一边?真的置身事外么?”
这一句话直击灵魂,毋丘俭心中一片迷茫,竟想起了曹睿的身影,沉声道:“这个问题,改日再问,现在不是时候。这天底下有人守节尽忠,有人卖主求荣,想置身事外,也难免同流合污,最后闹了个里外不是人。”
“改日再问”四字,毋丘宗就明白父亲是忠于曹氏的,心下也略觉喜色,毕竟这才是天下之正道,只是时间还未成熟罢了。
当毋丘俭的大军出动之际,燕军的斥候便从无数个方位观测到了,并按照邓艾所教的点兵之法,已迅速地算出前来的幽州兵人数几何,并且逐一传递消息,回送至辽燧。
邓艾闻言不由得一笑,对公孙修道:“王上,曹爽的前军试探就动用了两万人,是毋丘俭率领的幽州兵。”
公孙修耸了耸肩,道:“毕竟魏国实力雄厚,这还只是前军,就已经比我方的全部守城兵力还多了。”
邓艾早有心理准备,自当不惧,笑道:“毋丘俭算得上是一代名将,可要想破城,不是单靠兵力就能解决的。曹爽意在以前军试探,那我们就给他来一场重击,先挫其士气。”
一直到了次日的早上,公孙修登上城楼,望见远处的山野之间,尘土飞扬,脚下的大地都隐隐有了震动感,在阳光的照耀下折射出骇人的光芒,远处白茫茫一片,自是魏军手中的兵器折射的刀光。
毋丘俭的大军奔至近前,邓艾立于辽燧外的营垒上,双方都没有第一时间发动进攻,而是互相观察,心中暗自计较。
邓艾瞧着中军大帐下,毋丘俭父子各骑着高头大马,瞧来英武不凡,只是澹澹一笑:“诸位远来久矣,我等恭候多时。”
毋丘俭盯着邓艾仔细打量,“呵”的一声笑,“你就是邓艾?”
“正是。”他平静回答两字。
毋丘俭皱眉道:“阁下的事迹我已听说了,你攻灭高句丽,为燕贼立下了汗马功劳。然而你本为我魏人,为何降燕以事之?不如归魏。今天下大势已定,我大魏统一九州,诛灭逆贼,是志在必得的,此乃天命。”
邓艾听后不禁摇头一笑,沉声道:“人各有志,不可强求。况且以魏国如今的政治,自九品中正制设立初始,天下人三六九等,草寇布衣,寒门志士难以攀登,选官任才,也多择士人,不择布衣。我若是留在魏国,实无出头之地。幸得燕王赏识,这才有了报国的机会。”
毋丘俭沉默下来,大声道:“既然如此,那也无需再谈。城破之后,我仍会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降魏?若是城破后再降,老夫依然是惜才之人。”
邓艾站在营垒上,抽出腰间的宝剑,高举向天,澹澹道:“且别说你破不得此城,就算万一破城,你也问不得我是否降魏,城破我即以死报国,阁下只能踩着我的尸体入城。”
此言一出,燕军三军无不侧目,皆振臂高呼,一时间杀声震天,连魏军都不由得生出恐惧之意。
毋丘俭点了点头,对儿子道:“听我的命令,攻城。”
“父亲,该先攻何处?”毋丘宗皱眉问道。
他左右观察,正色道:“营垒毕竟是仓卒所建,并不稳固,兵力又薄弱,可先攻营垒,再取辽燧城。”
每座营垒之间相隔三百步,中间则修建一堵矮矮的土墙,非常的简陋,其高度只有八尺,土墙的上方则密布着尖锐的竹片,属于魏军手脚并用就能翻过去的。
可不要小看这简单的一堵墙,虽说八尺高不过比正常魏军高出尺许,属于助跑几步就能双手一搭攀过去的,可那也是建立在营垒上没有燕军的情况下。魏军固然能爬得过去,战马却过不得,且一旦有靠近翻越的举动,营垒上的燕军便会以弓弩射杀。
更别提城内的公孙修还能随时带兵杀出来。
毋丘俭明白这一堵看似简陋的营垒与土墙便如纸湖的一般,可要是城内的燕军互相配合,自己只会受到夹击。
这样的城防,作为进攻方并无取巧的机会,只有不断的以人海战术狂轰勐冲,才能开辟出来。
毋丘俭早就在昨日得到斥候的报告,得知了此地的地形,故而也有了准备,先命军士冒着流失,背负泥土砖瓦去填土墙的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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