邓忠眼看向岛上游来的魏军,身上既没有兵器,也没有盔甲,面对列阵欢迎的燕军,则无异于市集中五花大绑的白猪,碰上了手执杀猪刀的屠夫。他哈哈一笑,对手下吩咐道:“先别射箭,给他们游上来再说。如不举手投降,再射杀不迟。”
果然第一个游上岸的魏军高举双手:“别杀我,别杀我,我降!”
陆陆续续大约有一千五百余人游上了岛,都举手接受投降。这时七艘大船半烧半沉,双管齐下,大半截已没入海里,上半截黑烟中夹杂着火光,已几乎不能站人,不少挨到最后犹豫不决的魏军也因为受不了船上的高温灼热,心想与其烧死,不如跳海里淹死,相继跳入海里。
七艘船上共载着八千余入水师规模,溺水、战死者不在四千将士,一千五百人游上了南岛成了俘虏。
余下水性较好的二千余人则拼命游到了田豫的船上,被魏军放下绳索,一一接上了船。
田彭祖浑身从头到脚都湿透了,冰冷的海水浸得他整个人直打哆嗦,被魏军拉上船半天都缓不过劲来,咬牙切齿地道:“父亲,现在怎么办?”
田豫阴沉着脸,哼道:“怎么办?我等损兵折将,又烧毁了七艘大船,现在不撤兵,难道等死么?此处不宜久留,先撤回东来县。”
“可是——”
他抬起头来,还想再辩驳几句,撞上父亲严厉的目光,登时没了脾气,想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吧唧地说:“权由父亲做主。”
田豫冷哼一声,眉头紧皱,望着海面上的火光,眼睛也倒映着火海,冷冷道:“这次是我们大意了,中了燕贼的敌计。如我所料不错,燕贼是等海上退潮的时候,抢着时机下到海里设置埋伏,等涨潮之际,立着的木桩就隐没海底了。我等不知深浅的抢攻登岛,竟中了这样的埋伏。”
田彭祖心中痛恨的同时,也对燕贼产生了些许敬重之意,虽是敌军仇寇不共戴天,却也不得不赞叹这样的奇谋妙计多么的异想天开,沉声道:“这个埋伏看似简单,却难以对付。如此一来,根本没有可以抢滩登岛的落脚点。”
田豫冷笑一声:“现在是涨潮,水位高涨,木桩藏于海下,自然是瞧不见的,只需等到退潮之时,沿岸都露了出来,木桩无处遁形,此法不解而破。”
田彭祖一愣,随即点了点头:“父亲所言甚是。”
“只可惜啊——”
田豫望着焚毁的七艘大船,摇头道:“吃亏的代价太大了,一战损失了五六千人马,七艘大船。要等到退潮,又需要不少时日,此次大败军心动摇,又得添几日修整士气,前后这样一拖,那就是十五日后再行出战了。”
田彭祖知道气愤归气愤,却也只能等待时机,再行进攻。
柳志在海上跟魏军的蒙冲战船交战了半天,眼看终于撞上了轨条砦,焚毁七艘大船,落水溺死者无数,一场大胜悄然便在眼前,他哈哈大笑:“全力反攻。”
恰好碰到田豫擂鼓传令,三军撤退,蒙冲战船全部倒转船头离开,柳志则于其后追击,又冲杀了几十艘蒙冲乘船。魏军虽恨,却也不敢迎击,只得防御为主,慢慢撤退,最终消失在茫茫的海面上。
邓忠跟柳志配合着打了一场胜仗,皆是欢喜不尽。
次日天明,海上飘满了战船的残骸,数千具尸体飘在海上,更有一二百具尸体被浪潮卷上了岸,赫然瞧来,极为恐怖。
邓忠命人把尸体都清理掉了,全部焚化后骨灰葬于南长山岛的山上,一是出于人道主义,二是任由尸体腐烂,也会滋生大量的病菌,古代的中国很早就意识到了这点。
柳志指着沿海一带,笑道:“田豫遭此大败,也是大意而已。此法只可用新,不可用老。他回去痛定思过,自然知道轨条砦的死穴,下次进攻便是休整士气并等到退潮了再进攻。”
邓忠道:“国舅爷,若是潮水退了,轨条砦不能再作为防守,田豫把青州兵休整完毕,那我们该如何防守?”
柳志微微一笑,说道:“按照王上的思路,咱们可不防守,直接进攻青州才是上策。”
邓忠“啊”的一声,有些兴奋:“愿闻其详。”
“田豫虽然败退,只是伤皮不伤骨,重新休整后又会再回来,固守也不是办法,倒不如袭击青州的沿岸。我方四处袭击沿岸的魏国守军,田豫总不可能把沿海一带上千里驻兵都驻满了吧?击其一节,若是攻得下,县城既为据地,若是攻不下,或者攻下了守不住,那就把县中百姓给劫了,一并带走。”
柳志直到今日才说出了公孙修完整的战略方桉。
燕国人口稀缺,这是不争的事实。
公孙修对青州的态度,也是攻得下据其地,攻不下掠其人口而归,再不济也得抢些金银珠宝、粮草食物之类的补贴军用,总之一句话,能看得着的想办法捞走。
邓忠喜道:“若是这等用兵,田豫忙着防我们,也没心思进攻了。这可当真是达到了以攻代守的计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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