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惯用的手段？”虞归寒不解。
她对于妖族的了解实在是太少了，且不说前世因为被奉之高阁的缘故，根本就没怎么接触过，只说今生，也只是因为文瑶、荀璟、江琊三人，才算是稍稍接近一些。
但是有些被封存在历史长河之中，不被外人提及的往事，她却是一点也不明白。
而泛音估计也是想与她挑明了说，此时也没哟继续隐瞒。
“千年前人族和鬼族的那场大战，你虽不是生在那个时代，也应当是有所了解吧。”泛音问道。
虞归寒点点头，“这是修士们皆知的事情，但除了明面上的那些，我了解的也不深。”
“了解不深也是常事，毕竟那时候的事情，大多都被隐瞒了下来。”
泛音轻叹一声，随后继续与她说道：“人鬼两族大战，可谓是死伤惨重，好在两边都受了差不多程度的损伤，这么多年，也没有挑起过更大的战争。云法宗那时候还以为这次大战之后，至少能够安定很长一段时间，却不成想短短的十年内，人族就遭到了妖族的袭击。”
“那时候的人族尚且还在修整的时期，但因妖族是被护在身后，并没有造成多大的影响，是以他们的力量还算雄厚。若不是当年云法宗举全宗之力将其镇压，只怕那个时候，妖族与鬼族就能将人族瓜分殆尽。”
这段往事，是虞归寒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是以她问道：“为何这件事情被压了下来？”
虞归寒的想法是，一个族群一般只会压制对自己不利的往事，而这些磨难，是值得被后人所记住、所警醒的，实在是没有必要隐瞒。
而听得此言，泛音却是轻嗤一声，“还能是如何？这是妖族的要求。”
“云法宗为何会应？”
“要么怎么说弱小便是有理呢？据云法宗的记载来看，当年在镇压妖族之后，双方谈及同盟的条件，那时候妖族还没有妖盟，几大族群的族长们齐聚一堂，要求若是想要结盟，便该隐瞒两方曾经的过节，否则人族还存着这样的恨意，势必会对妖族大肆虐杀。
“在当时的情形之下，这一点会被答应也是无可厚非，于是就沿用到了今日。唯有云法宗的人还能够记得， 有这样的一段往事存在。”
此言一出，虞归寒便没了话。
她不能以自己的角度，去评判当年的事情，但是对于妖族，她还是存了几分提防的心思。
“其实我与你说的这些，和副宗主都没有关系，他之所以如此痛恨妖族，也不过是因为当年鬼族杀害他全家的时候，妖族的上殿曾视而不见。那时候他便明白了，就算有盟约，两方也绝对不会真正地融入到一起。”
“竟有此事？”
泛音点头，“前任宗主，也是因为受到了妖族的报复，所以才会提早卸任消弭于人世，两相影响之下，副宗主会痛恨妖族，也是在常理之中。”
前任宗主，也就是江琊的父亲，。
虞归寒想到这里，正想要多问几句，却被江琊打断。
他低声说道：“到了，先进去吧。”
江琊平日里，其实很少会打断自己，此时出言，估计是不想虞归寒问的太多。
是以 此时她并没有多问，只朝着泛音知会了一声，便入了羽族的领地，
泛音没有继续跟着，只是在外等候，因为他们这些离开了家族的族人，在做出选择的那一刻，便不能再回去了。
羽族族长早早就得了云法宗的消息，正端坐在大殿之中。
周边没有其余的长老，估计这场足以决定妖族命数的改变，她并不想要现在就声张。
估计也是怕竹篮打水一场空，会造成一定的乱子。
“来了。”羽族族长的语气好算是亲切，只是面上经常绷着，倒也不能露出几分和缓的笑意来。
好在虞归寒也不是第一次与她相处了，此时并没有觉得有多在意。
“我今日带来了我修改好的术法，已经送到云法宗给宗主看过了，他没有异议，族长也请瞧瞧吧。”
虞归寒说着，将那卷轴给递了过去。
相比于江琊和宋渊，羽族族长自然是更知晓一样术法，是否适合妖族修炼。
是以在粗粗看过之后，面上便是露出了几分凝重之色。
“这术法是好东西，只需稍稍改动一两个细节，便是能够为我妖族所用。只是人族，难道真的甘心将这术法拿来给妖族吗？”
“我能将之带到此地，便说明已经得到了认可，族长并不需要担心这一点。再者，术法是人族提供，这说明宗主对妖族的信任，所以希望妖族也能够对得起这份信任。”
她说这话，就已经是站在了人族的立场之上。
好在羽族族长也是早有所觉，此时轻叹一声，郑重承诺：“妖族不会背叛人族，因为对于妖族来说，鬼族也是永远的宿敌。”
虞归寒也知晓，妖族和鬼族永远不可能成为同盟，因为后者知晓的只是掠夺，谁也不会与虎谋皮。
但是在听完了泛音的那一番话之后，她心中终究还是有不少的疑惑掺杂其中。
“族长无需与我说这些，毕竟我不能代表云法宗。但我有几点疑惑，还望族长为我解惑。”
羽族族长点点头，“你说。”
“千年前的人鬼大战之后，妖族是不是趁着人族尚且处于弱势之时，进行了攻打？”
此言一出，羽族族长便是微微愣住。
但是片刻之后，她面上露出了几分狠意，“云法宗的人与你说的？”
“是。但不是宗主。”
“宋渊不会说这话，这一点本殿自是清楚。毕竟若是他说的，他必定会将当年的真相全数说清，而不会叫你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
言语之中，对宋渊是十分地信任。
不过听这话中的意思，却像是之前的真相另有隐情？
是泛音故意隐瞒了她，还是连对方自己，了解的都不是全貌？
思及此，虞归寒便不由问道：“那族长是否能与我说说，当年的真相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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