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喜道:“你能如此想,自是最好。”
凌飞吐了一口气,“事不宜迟,当日皇上下旨说,未得诏令不得离蜀,也未说不得离?州,我想抽时间去趟益州。”
燕京繁华,扬州自古昌盛,而益州是仅次于扬州的另一昌荣之地。凌飞决定去益州,瞧来也是想了许久的。
她问:“你在益州有交好的故人?”
凌飞回道:“四年前,父皇令我平复吐谷浑之乱,我曾在草原救过一队商旅,有位商人便是益州人氏。我想去益州找他,回头我们再多弄些这样的石头。”
龙筱雪道:“那个山谷离此较远。你身子尚虚,就让我带常皋去拣石,你留在?州静养就好。快则五日,慢则八日便回。”
危难之中,一个女子为他设心处地,一心为他,就如寒冬的暖阳,又似炎炎夏日的凉风,最是能打动人心。凌飞面含感激,因近来染上风寒,下颌尖削,额头散垂着几缕发丝,映得一张雪白的脸庞毫无血色,深黑的眸子跳跃着火星。对望的刹那,火星快速化成了熊熊的烈焰,满目炽情地凝望着面前淡漠的她。不由自己地,他缓缓抬手,深情地捧住她温热的纤手。这般的柔弱,就似捧起一匹缎子,然,在她的掌心,却有着浅浅的茧,这样摩擦在他的指间,只卷起心底股股*。
这般情势,是情动,是冷静;是智抑却不能抑,也是欲放而不能放,更是情纠爱缠。他的失态,她的凌乱,是彼此的同时沉陷。只片刻,龙筱雪恢复理智,欲抽回自己的手,却被他握得更紧。她眼帘低垂,含着娇羞,带着惊慌,低声道:“公子,请自重!”
凌飞回过神来,带着歉意:“对不起……”
她扭过头去,不再看他。告诫自己,也是提点他,道:“公子不要忘了,我们……只能是朋友。”
字字如针,扎在心上,痛彻身心,仿佛之前那一瞬的失神,那片刻的温柔和动情和她本就不是一个人。她又道:“待公子平安度过眼下的难关,筱雪会离开?州。”
在她将要离去时,凌飞追问:“你意中人是谁?即便他负了你,伤了你,你也不肯就此淡忘他?”
龙筱雪脱口而出:“你忘不了崔吟霜,我也有自己忘不掉的人。”
她早已忘了表哥,将那个负心人埋葬掉,随同一起埋葬的,还有她青涩年华那一份从小到大的痴情。
再听到那女子的名字,凌飞只觉遥远,近来他甚至忆不起崔吟霜的模样,只记得那一抹浅淡的体香,还有曾闻过的箜篌之音。大千世界,什么样的美乐他在燕宫之中也是听过的,闻有那样的箜篌之音太过清灵、悠扬,如水流畅,似蝶飞舞,他从未听过如此美妙的声乐。仿佛唯天上有,人间难道几回闻。
他问:“你从何处听过她的名字?”他讲过自己的真实身份,却未曾提及过往的情感经历,怎不让他好奇。
龙筱雪心下惊慌,很快平静,“我服侍公子时,有几次听你梦中唤着这个名字。”
“我唤崔吟霜?”他有些不信。
龙筱雪调整好心绪,不让自己太过慌乱,道:“你唤的是霜儿。你要迎娶大燕第一美人崔吟霜为王妃的事,曾在燕京城传扬了好些日子,我亦听说过。”
凌飞的脸色蓦地一变,刚刚还带着温暖的眸子,顿时凝结成冰。嘴角明显地抽了一抽,深沉的面容含有微痛,整个房间方才还温暖欢快的氛围遽然降到冰点。
龙筱雪施了一个万福礼,低声道:“公子若没有别的事,筱雪告退!”
凌飞语带霸道,厉声说:“我还没让你退下,你怎可离开?”
她微微一愣,都道伴君如伴虎,之前还彬彬有礼,是个翩翩佳公子,转眼就面露凶狠。终是被她说中,在他心头的那个女子还是崔吟霜。“霜儿”多亲近的名字,曾经有人也这般唤她。
凌飞不解,问:“既然拒我,为何助我?”
她道:“公子于筱雪曾有救命之恩。”他勾唇一笑:“那你就以身报恩吧!”此言如冰水,浇得她心头一凉,带着惊色地望着面前的他:“报恩之法有许多,你以为我会用这种方法?”
曾经,她也觉得以身报恩何曾不是最好,直至被人伤得身心俱损,痛断肝肠,方才明白自己有多傻。当一切在无意中轮回,又重复到过往的情景中,让她如何再重蹈覆辙,同样的错在她龙筱雪的人生里不可犯两次。
“是不同意?还是……”
龙筱雪忆起段天涯说过的话,道:“你昔日救我时未曾想过回报。今日助你,也未曾仅仅是报恩,更重要的是你、我是朋友。朋友有难,援手一助,也是彼此的本份。”
是她惑乱了他的心,让他动了情,听她说完,凌飞竟有些不知所谓,退不是,进也不是,难道到底是他错了。朋友,他们是朋友,援手一助也是本份。他不得不承认,面前的女子绝对不同寻常,总能为自己化解危机。
“公子安心休养,我去支会常捕头,让他准备一下,明日去采石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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