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运走如此多的物资,清军搜罗了大批牲畜用来拉车。
还有许多人力用来抗运等等。
这些被清军俘虏的人,已经不能称之为人了,在清军眼中,他们甚至还没有牲畜更有价值。
“嗯,此事便交由你来办。”
这都要快出山东地界了,非得拼一拼,才能保住抢掠来的富贵。
清军探马围绕着土河巡视,根本就没发现一条船。
就算是有,那也是被倒扣在对岸,让他们干着急。
锤匪时不时的用燧发枪打对岸的清军探马,而清军则是还以轻箭射击。
重箭很难被他们射过河去。
五天了。
清军除了在本地人的指导下,搭建浮桥外。
双方在锤匪留下的三处石桥处反复激战。
尸体随着河水起起伏伏。
石桥处更是一片片黑红的血液流下去。
方圆二里地都能闻到火药燃烧的味道,以及些许腐臭味道。
距离石桥越近,味道越严重。
吴三桂从北直隶到了山东,拜见李定国后,他并没有被派上战场,而是利用关宁铁骑的优势,不断的进行巡视土河。
他则是带着自己的亲卫,远远的观看锤匪的战场。
火炮就那么排列架着,距离石桥很远处放炮。
就打的对岸清军鞑子毫无还手之力。
被锤匪控制的石桥岸边,沙袋垒成了一个大大的凹字形。
就算清军冲过来,也会遭到交叉火力的打击。
石桥旁还有更多的燧发枪阵地堆积的沙袋。
锤匪士卒躲在沙袋后面放火铳。
正对着石桥上要么就放速射型的佛郎机,要么就是虎蹲炮,全都是散弹型的,直接封死桥头。
清军鞑子就算是想要在夜里偷渡过来,破坏阵地,也会遇到预警装置。
河水里还安置了小型水雷。
因为混江龙触碰式水雷多用来破坏敌军战船的。
陷阵营的辅兵们正在清理清军的尸体,遇到半死不活的,全都补刀搞死,脑袋砍下来,就那么沿途用木棍插在河岸边上。
金钱鼠尾的发型,一熘一熘的,很有特点,像是栽种在岸边的柳树一样。
吴三桂不是没有砍过清军鞑子的脑袋,但是绝没有像锤匪这般肆意砍杀,还不费什么力气。
他早就听闻锤匪火器犀利,而且士卒守住的火铳与他见过的不一样,连火绳都不用,实在是难以理解。
吴三桂与清军还处于要先放铳放炮放箭,然后再短兵相接的战术当中。
可锤匪就是连绵不绝的放炮放铳放箭,待到取得一定优势后,再短兵相接。
这样,无论清军还是明军,多少年磨练出来的战场手艺,面对锤匪的热火器,完全没有了发挥勇武的余地。
不等你近身,就把你搞死在半路上。
吴三桂自是晓得清军的白甲兵有多难对付,但硬生生的就被锤匪给击毙搞死,不费吹灰之力。
就算他凭借麾下悍勇与清军打的有来有往。
真正观摩了锤匪的作战方式,他发现自己引以为傲的悍勇,在锤匪面前真的不管用。
因为打不过!
战场之上,菜就是原罪。
“我终究是不如我舅舅眼睛毒辣。”
游击将军郭应龙连连认同的点头,要不是祖爷眼光毒辣,带着兄弟们走了一场活路。
要真是同锤匪作对,将来咱们的脑袋也得挂在木棍上供人瞻仰。
至于被祖大寿勒令跟着的祖大乐,心中更是掀起滔天巨浪。
这还是战无不胜的清军吗?
他们杀鞑子怎么变得这么简单!
愿不得人家根本就不屑接受什么十万明军士卒,什么他娘的精锐,锤匪打的就是精锐士卒。
“真是百闻不如一见。”
祖大乐更是长叹一口气,这真没处说理去。
“不过也不用担心。”吴三桂放下成见后,反倒觉得前途颇有些光明:“咱们在此地发挥的作用不大,但是回到辽东,论熟悉地形。
再加上辽东那里并不能向鲁西这里有水运运输如此多的红夷大炮,咱们还是有机会立下战功的。”
“不,还得抓住眼前的机会。”祖大乐当机立断道:
“清军鞑子夜间会偷渡,这便是咱们的表现机会。”
五天。
整整五天。
清军都被拦在土河对岸。
阿巴泰已经发了数次脾气,摔烂了许多物件,甚至下令砍了三个作战不力的牛录脑袋,都无济于事。
锤匪就钉在三座石桥对岸,令他寸步难行。
“大将军,不算俘虏以及奴才,我们这五日已经伤亡了近万人,情况对我军极为不利,除了求援,我想不出什么解决办法,你看?”
图尔格脸上黑黢黢的,眼睛分外通红。
他熬了两个大夜了,无论是白天还是夜晚,想要突破锤匪的防线,可死伤这么多人,连点像样的成果都没有。
锤匪还特别贴心,被抓到的清军士卒都被砍成残废给阿巴泰送回来。
如此处理手段,清军早就见识过了,但毕竟是没有发生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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