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瑄公子……情况唯恐不妙……”钟太医有欲言又止,面色凝重,终究而道,“这姑娘前时头颅上便有伤,此刻前额造人利钝一击,新伤牵连着旧伤复发,又疏于救治,恐在颅脑内凝成了淤血……”
“那是何意?!”
“便……便是……何时醒……不好说……扶瑄公子需有心理准备……”
“这话前时你也说过,那次后来化险为夷,一日便醒了!如今仍是如此,对不对!对不对!”
钟太医被扶瑄抓着肩头有些难忍其疼,扶瑄心情急迫,便抓得格外用力,钟太医觉着一把老身骨几欲给扶瑄捏得散架,忙抽开了些身,禀回:“扶瑄公子……祈愿是好的,公子所言……也不无可能。可此次不同以往的皮外伤,损伤颅脑,非同小可,话需是得照实说,这姑娘如今意已神游,瞳仁散射,便需瞧她自己意志,倘若她对人间尚有留恋,便会快些醒……请扶瑄公子稍安勿躁……”
扶瑄忽觉内心有何波澜搅动起翻江倒海的晕眩,眼前五光十色的日辉,却似迷魂烟。
佳节若为酬,但把清尊断送秋。万事到头都是梦,休休,明日黄花蝶也愁。
他不知不觉便将拳攥紧,却有一道细细血柱自掌心缓缓淌下。
那一支白珠翠羽步摇,扶瑄始终收在袖中,上头那金箔雕饰染了初梦的血,又深深刺进扶瑄掌中,染了他的血。
如此,算是歃血相亲了么?
但愿,以我血来救你性命,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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