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瑧跃跃欲试，琉璃看得眼皮直跳，忍不住出声询问，“主人要做什么？”
某人望着外面飞速划过的雪山，一双眼睛眨都不眨，轻声问：“你想不想要阴气晶石？”
琉璃一时无言，传闻阴气和阳气在特定的条件下，可以生成先天之气。
若是以先天之气塑体，再辅以大量的灵材，有可能会塑成一个新的道体，只是修真界阴气与阳气极少，不知这个传言是否为真。
相当于多了一个承载灵魂的人身——多了一条命。
若他的主人不是白瑧，他自然想要，可他的主人偏偏就是白瑧。
别说阴气晶石，就是先天之气在他眼里也算不得珍贵，至少远远比不上自家主人的安危。
是以，他果断道：“不想！”
某个主人诧异地回过头，见他一张俊美的小脸上满是坚定之色，又诱惑道：“这个东西很值灵石，能换许多资源和贡献点，说不准都够你用到……”
白瑧说到半截卡住，她还不知道灵族是怎么修炼的。
“总之，这是前期资本积累，若想日后轻松点，这晶石就不能放弃。”
咳，主要原因是：若没有琉璃的帮忙，她一人也不好操作。
被鼓动的琉璃再次无言。
那位前辈一直没为资源忧心过，他也没在意，如今听主人一说，惊觉他日后也是要靠自己晋级的。
当下沉思起来，越往远处想，便越是心动。
可他到底担心主人的安危，迟疑道：“不如等鲲的速度再慢些？”
虽然鲲的速度没有之前的快，但主人的修为不高，有很大几率会受伤。
白瑧没直接否定，揣着手，眉梢微挑。
见状，琉璃接着道：“想来里面的晶石品质会更好。”
白瑧本也有些犹豫，闻言，按下那只蠢蠢欲动的贪婪之手，开始留意冰雪地貌的变化。
也是因此，她总结出一个规律，每当经过水墨之色越浓的地方，鲲的速度就越慢，阴气晶石的品质看起来也越好。
不知鲲的注意力是被那些晶石吸引了，还是外面的空间对鲲有什么限制，鲲的速度逐渐慢了下来，身后掠过的冰川雪山也不再是残影，逐渐能看出轮廓。
鲲开始摇头晃脑，身形也随着它的动作上下起伏，如坐过山车一般，好在白瑧如今习惯了使用飞行法器，这点颠簸对她来说是小意思。
鲲有时会绕着雪山转圈，白瑧觉得它可能在搜寻高品质的晶石，它绕圈的地方，墨色格外的浓。
当然，她没有证据，到目前为止，鲲还没有停下吃过一块晶石，只能先将这个怀疑记下。
不知游过了多少条冰川，面前的墨色越来越多，最后连成一片，成连绵不绝之势，连周遭的天光都暗淡下来，倒是和“永夜”这个词有点搭界了。
寒风凛冽，裹挟着雪片刮向昏沉的天际，冲入看不清的昏暗之中。
晶石从起初的浅黑色变成浓重的墨色，白瑧眸光亮了亮，晶石的品质的确越来越好了。
捻了捻僵硬得麻木的指尖，她打起精神。
琉璃塔内，用来取暖的封火玉又小了一圈，缩成两尺来高，其上散发的热度远没有起初的炽烈，塔内的温度再次降低。
温暖？
没有的！只比之前的呵气成冰好一些。
此时，昏沉沉的天幕下，除了外面的鲲，就只有她自己。
至于琉璃，已经被她塞回丹田了，同时，不收灵宠的决心也更加坚定了。
不久之前，琉璃的身形开始微微发颤，白瑧瞟了小人一眼，之后默默转过头，当做没看见。
琉璃的压力她能猜得到，但它们既然喜欢硬撑，就撑着好了！
过了好一会，白瑧没等到琉璃吭声，却见那小身板抖如筛糠，严重影响了她的视觉效果。
一边暗骂不省心，一边将琉璃赶回丹田。
待琉璃回到丹田，白瑧抽出一丝灵力给琉璃，在先天之气的滋养下，琉璃缓了过来，冻住的脑子也开始运转。
“主人，鲲似是在找什么东西。”
白瑧嗯了一声，面色淡淡，“敢情你连这都没有发现？之前光顾着抵御阴气了吧！”
听她这语气，刚回满气的某琉璃顿时一噎。
抿了抿唇，才想明白主人为何生气，枉他自诩聪明，却也中了小红那家伙的激将法。
主人需要的是一个能保护她的灵宝，而不是陪着她闲聊的器灵，还是个空耗灵力的器灵！
想到某种后果，他身形一颤，刚刚红润起来的面颊瞬间苍白，他失职了！
半晌，他深吸口灵气，“是琉璃的错，琉璃日后定会把握分寸！”
闻言，白瑧又“嗯”了一声。
琉璃能这么快意识到自己的问题，她当然高兴。
不过，为了让他记住这次，以后能谨慎些，她还是淡声回道：“我发现，鲲每次摆头的时候，附近总是有成片的阴气晶石，它脑袋上的紫色莲花也会随着一起晃动，弧度与之前行路时大不相同。
所以，我怀疑那些雪山里面可能埋着品质更好的阴气晶石。”
琉璃虽端坐在丹田之中，刚刚怕自家主人一时冲动，就没有详细说，外面是什么情形，他比自家主人看得更清楚。
就刚刚鲲绕过的一座雪山来看，的确像自家主人猜测的那样，可鲲的速度依旧很快。
他试探着问：“主人的意思？”
白瑧摆手，“能有什么意思？咱们这小身板，要是打算来个鲲口夺食，不得变成不够塞牙缝的小点心，那是自不量力！”
琉璃虽不明白主人为何说不够塞牙缝，但主人的话中之意他能明白。
刚松了口气，就听自家主人又道：“咱们不不挖那好的！”主要是她想挖也挖不到，鲲的速度太快，法术还没回来，鲲就能跑得没影了。
“咱们捡点面上容易拿的！”规律也不是白摸索的。
其实不管琉璃是什么意见，她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知道后面还有没有这种好机会，但她知道，只有拿到手里的才是她自己。
琉璃偏头，忍不住怀疑自己是不是出了什么毛病，“不自量力”是他听错了？
随即反应过来，这动作有些不太对，像是小红那家伙常做的，甩了下头，当即转正坐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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