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朝会上,气氛甚是紧张。
君臣之间更是陷入一片沉寂之中。
坐在上方的李世民,扫眼看着眼前这些国朝栋梁,最后打破了这份凝固,开口道:“百姓如水,灾情似火。如今各地每日奏报频频,你们做了什么?”
皇帝在不满,在质疑大臣们的能力。
身为中书令的房玄龄,迈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站在了所有人的最前面,面对着皇帝深深的弯下了腰:“臣等无能,致使灾情加剧,还请陛下降罪责罚!”
随着房玄龄的自请其罪,身后的大臣们也都是跟着叉手弯下腰来。
李世民冷哼了一声,房玄龄乃是自己潜邸是的老人了,灾情发展到现在,房玄龄已经是日夜操劳苦不堪言。李世民自然是知道这其中的艰辛,自然是不能责罚什么的。
只是,皇帝却还是冷哼了一声。
从面前的御桌上取出几份被放在最上面的奏折,奋力扔在了这帮臣子面前的地上。
“关北多地出现流民,当地官府毫无作为,百姓流离失所,更是逃向拿着粮食收买人心的梁师都那里!朕更是听闻,下面的粮商们似乎很不满意朕的要求。朕让他们不许抬价,他们便直接关上了门不做生意了?”
皇帝的语气越发的冰冷,其中掺杂着浓郁的不满和愤怒。
砰的一声。
李世民重重的敲响桌子:“他们在干什么!放肆!他们是想要造反吗?还是说,他们要逼着朕的子民,来造朕的反?”
皇帝是真的怒了。
顿时,所有人齐齐的跪在了地上。
能被皇帝用造反一词来形容,可见此时皇帝心中的怒火到底有多盛,下面那些人做的又是多过分。
“都站起来!”李世民沉声说了一句。
这时候,众臣才缓缓的站起身来。
有人在心中暗骂,不满于底下那些人的肆无忌惮,更是暗恨那些不受规矩的百姓。
亦有人眉头紧皱,似乎是要想出解决的办法。
吏部尚书长孙无忌率先站出身来:“陛下,臣请严查地方官吏、商户、士绅。灾情面前,百姓为重。任何人敢于在其中延误灾情,与朝廷作对。严查!严惩!各地,但有流民出现,当地主官夺职问责。粮商闭门不出,朝廷便派出兵马,查抄封门。士绅敢于低价购地,凡有举报统统流放!”
长孙无忌一副杀气腾腾的模样,不禁让在场的其他人有些惊讶。
要知道,这下面的官员,可都是和如今站在这里的人,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啊。
就算是他长孙无忌,也不可能出了朝堂之上,底下就没有心腹人手了吧。
如今的户部尚书裴矩看向长孙无忌,摇了摇头后,缓声开口道:“长孙尚书所言,确也有道理。然而,如今灾情严重。这时候再问责地方官员,将这些人缉拿去职,之后地方该怎么办?何人来主持这些地方的灾情?如今千头万绪,唯有灾情最为紧要。该怎么赈济灾情,解救百姓才是我等为臣者要做的事情!”
裴矩是老臣了,更是从前隋就站在这朝堂之上的人物。
然而,长孙无忌也只是对裴矩稍稍行礼,然后便直接开口道:“那某敢问裴尚书,你户部如今又调集了多少钱粮,各地的灾情又做了怎样的安排?”
裴矩顿时一滞。
这不显然是问了也是白问。
如果户部当真有准备,现如今这些人也不会被皇帝找来了。
李唐建立也才十来年,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为了统一不断发起征战,各地用兵甚多。去岁,更是让突厥长驱直入到了渭水边。如今的大唐太难了,所有的地方都要用人用钱,但所有的地方都因为前隋的战乱被破坏。
盛世,离如今的大唐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刑部尚书郑善果看了眼上面的皇帝,然后看向长孙无忌:“长孙尚书此言差矣。灾情非是一城一地,也非是一个户部的事情。三省需要统筹、需要调整安排。六部更要通力合作。现在,陛下招我等来此,可不就是为了这件事情。长孙尚书,又何必这般……”
长孙无忌好不畏惧,淡淡的看了郑善果一眼,便直接开口。
“郑尚书,河东道都知兵马使王德厚之死,你们查得怎么样了?”
又是一个问了白问的问题。
然而,郑善果的脸上,却是立马露出了不悦。
说道王德厚之死,这个案子。如今的三司可谓是头大不已。
新丰侯送来的火药作坊和骊山营的记录文本,可谓是滴水不露。哪怕是一两火药的产出和使用,都能找得到源头和去处。
可是呢,那王德厚也确实是死在火药上面的。要是就这样单纯的认为,新丰侯袁淼没有问题,那也太过如武断了。
眼角的余光看到了上方的皇帝,郑善果没有看到皇帝有什么不满,便大着胆子开口试探着:“陛下,火药的制造,也只掌握在陛下与新丰侯手上。如今,火药作坊和骊山营确实找不到证据,来证明这件事情是与新丰侯有关的。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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