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儿子忽然说。
瑭玖偏过头看他，他看起来有些感动：“谢谢你能来看我妈。”
“你前妻呢？”
“她去隔壁市了。”男人捂着脸，“她和我一起来看过我妈几次，后来就被调到隔壁市。”
瑭玖点点头，没再说话。
过了不知道多长时间，只看着外面的天色慢慢变黑，一直到了月亮高挂，手术室的灯还没有变。
儿子也愈发的焦躁，他不敢大声发泄，只能自己急得团团转。
瑭玖靠在椅背上假寐，心里联系瓜叶：“她怎么样了？”
“看起来不好。”瓜叶的声音也有些严肃，“医生的表情都不太好看。”
渐渐的，天色一点点的亮起来，儿子撑不住靠着椅子睡了一会儿，也仅仅是十几分钟就惊醒。
“妈？”他猛地睁开眼，看到对面纯白的墙壁之后，带着期冀扭头。
还在手术中。
儿子的心一点点下沉，热泪从他的眼里流落。
“陶小姐，你说我妈能不能挺过去？”儿子把头埋进双臂，声音闷闷的。
瑭玖没有回答他，低垂着头，眉目淡然。
“陶小姐，要不你先回去吧，我在这里等着就行。”儿子这才意识到时间，此时已经是凌晨五点多。
“没事，我等着。”
儿子感激的朝她点头，两只手紧紧相合，似乎是在祷告。
终于，天色大亮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灭了。
儿子倏地站起来，长时间的情绪低落加上几乎一夜没睡让他差点栽倒。
医生推开门走出，老婆婆被人推着出来，还没有彻底清醒。
儿子连忙过去，看到老婆婆之后有些激动的拉住一个医生的手：“怎么样医生？我妈她怎么样？”
医生眼里全是红血丝，又带着点轻松：“救回来了。”
“谢谢！谢谢你们！谢谢！”儿子又哭了，抓着医生的手不放，力道有些控制不住。
医生拍了拍他的手，而后毫无征兆的倒下。
“医生？！”
医生身后的同事连忙把他架起来，朝着走廊外面走。
这位医生在给老婆婆治疗之前已经有了连续十个小时的手术，老婆婆病发的突然，他没来得及休息就来了。
儿子朝着医生们离去的方向深深鞠了一躬，而后追着老婆婆去了ICU外面等候。
“陶小姐，你要不要先回去？”
瑭玖其实还好，她揉了揉额角，重新坐下：“没事，我和你一起等吧。”
“你刚刚说她之前是良性的？”
“是啊，之前医生检查是良性的，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恶化了。”儿子靠在椅子上，闭着眼睛，几乎是呢喃出来的这一句。
瑭玖想起了老婆婆之前的状态，她偶尔会头疼，可是一般情况下看起来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那时候老婆婆很乐观，没事儿的时候还会和她讲一讲小时候的顺口溜。
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么想的，瑭玖也问出来。
“发生了什么？”知道老婆婆度过危险期，儿子的眼睛已经睁不开了，他紧闭着眼睛，“我不知道，这中间没发生什么事情啊......”
甚至前妻还和他一起看他妈。
难道是前妻换了个城市刺激到了妈？
瑭玖还想再问什么，只看到儿子偏着头睡着了。
老婆婆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瑭玖眼睛也有些干涩，她问瓜叶：“王元白那边情况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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