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诗安忽然悠悠说了一句:“我们还是赶路吧。”凯文这才如梦方醒,然而刚飞不到几分钟,他又悬停下来,腾出一只手指向前方的土丘:“快看,乌米亚司在那里干嘛?”
诗安闻言望去,只见乌米亚司踞在土丘顶端,八条粗腿和一对巨钳将它的头部高高顶起,它的后身及鞭尾则顺着土丘的坡度倾斜向下,像是一座滑梯,更似一匹啸月的野狼。
“它这是做什么?”
“不知道啊。”
“飞近一点吧。”
“不行的。”简短几句话,之前的气氛似乎有些缓和,凯文借机把夜会巨蝎的遭遇讲述一番,还不忘强调:“这家伙不可小觑,离它远点总不会有错。”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我都听您的。”
诗安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在凯文听来总有双关之意,他能隐隐感受到诗安的无奈和伤情,却只能暗自给自己立下规矩:只要不是为了迷惑先知,一定不再与诗安多添情愫。
可他很快就开始摇头苦笑,因为他意识到这个规矩根本毫无意义,如果诗安真是先知的棋子,那么只要面对诗安,就等于处于先知的监控之中,他又如何能置身事外?
想来想去,他觉得只能用“随性而为”这四个字来化解眼下的困惑,如此一来,那块压在他心中的石头顿时消匿无踪,也就不再在乎诗安所言背后的深意,只管按照字面意思调侃过去:“怎么突然变得听话了?”
诗安的语气依然如旧:“因为您是真神啊,您说的我自然是要听的。”
“如果我不是真神,你还会听我的么?”
“您怎么可能不是真神。”
“我是说如果,如果我不是,你会如何?”
“如果您不是……我……”被凯文吻过之后,诗安嫁给凯文的决心更加坚定,然而凯文的慌乱掩饰,以及随后的沉默不语,甚至于刚才的若无其事,都令她心寒沉溺,她好不容易压制住满腔的热情与渴望,凯文的这个问题却让她功亏一篑。
“是不是就不听啦?”
“不是……”诗安认定这是凯文在试探她的心意,她的勇气在那一刻似乎充盈满溢,可一张嘴,不仅想说的没有说出口,就连声音也几不可闻,“不管您是不是……真神,只要……只要是您说的……我……我都……听……”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楚。”
“您……”
“哈哈,我就知道你最乖啦!”
“您就会欺负我。”
“我哪有欺负你啊?”
“怎么没有!刚才还……”
“刚才不算。”凯文故意这么一说,趁着诗安以为他抵赖之时,双臂忽然收紧,身体贴近诗安,探头在她侧颜上吻了一下,继而笑道,“这次才算数。”
诗安不知是喜是羞,十根指头在凯文的双臂上使劲挠抓,疼得凯文连声求饶:“哎呀,疼!别抓啦,我错啦,我再也不欺负你啦!”
诗安只哼不语,又使劲掐了一把才肯作罢。
这般嬉闹过后,之前的那些不悦与猜疑渐渐消融,诗安的话逐渐多了起来,天空中的云彩、原野上的丘峦尽皆变得绚烂多姿,每一处似乎都能引发许多共同的感慨,就连偶尔掠过的飞鸟也能成为聊不完的话题。
飞抵部落上空时,已是天色将黑,凯文本想前往引渠工地探访一番,此刻也只能打消这个念头。他又想找机会与卡尔等人见上一面,但无论是带诗安同去,还是找借口单独行动,都无法避免被先知知晓,万一由此引发先知怀疑,倒真有些得不偿失,所以他直接飞到先知住所前,与诗安一道敲开了先知的房门。
先知瞧见两人时颇显诧异:“真神,您怎么回来啦?”
虽说四下并无他人,但先知的恭敬足以作为提示,凯文暗道:“你真是谨慎得很啊,我倒要看看你与诗安之间隐藏着什么关系。”口中却说:“先知,诗安姑娘受了伤,我怕耽搁久了伤口感染,这才送她回来。”
“是这样啊,快进屋。”先知侧到一旁,把两人让进屋内。
诗安的伤并不严重,先知用药水将伤口清洗过后,又用药膏敷在上面,最后用粗布简单包扎一番就算完成:“诗安姑娘,这一路回来想必你也累了,你先回去休息吧,我跟真神还有几句话要说。”
诗安点头告辞,待到她的脚步声远去,凯文赶紧跪倒在地:“请先知恕罪,岩狼见诗安姑娘受了伤,心中担心害怕,所以才会没经允许擅自回来,岩狼知错下次不敢啦。”
“哼!看在你对诗安一往情深的份上,这件事情就不追究了,但是,明天一早你必须回去,记住,如果再犯,就别怪我不客气啦!”
“多谢先知饶恕,岩狼一定守住普拉托达尔寸步不离,一定报答……”
“行啦,别废话了!我问你,前天晚上你是不是在荒村睡了一晚?”
“是的。”
“抬头,张嘴,让我看看。”
凯文不知何故,依言摆出姿势,任由先知细细看完才怯怯发问:“先知,我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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