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掏出手机,起身走了出去。
片刻,回到屋里喜滋滋的说:“我就说她一准儿同意,但是卢老叔,我妹子可说了,钱可以投,但得保证用到明面上。”
卢叔重重的一拍大腿,端起酒杯一饮而尽,接着脸红脖子粗的猛咳嗽了一阵子,站起来,拍着胸脯说:“你让她来!或者让她派人来跟着我一起办这件事,我卢长征用这条老命担保,保证每一分钱都花到刀刃上,如若不然,让雷劈了我!”
……
就这样,原本打算一楼起来就回去上班的我们,又在家里多待了一个月。
这一个月里,麻子相当的忙活。
他俨然成了‘表妹’派来的办学专员,跟着卢长征风里来雨里去的办理着繁琐的手续。
我知道他和我一样,都不是笃信因果的人,但他已经把何玲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愿意为了她的将来,信一次因果,积一些善德。
而卢长征也说到做到,事无巨细全都亲力亲为。
所有审批手续办下来的时候,他已经又多了三分之一的白发。
学校奠基的那天,老头老泪纵横,当着县领导和诸位村干部的面,几次泣不成声。
这天,我与我的‘初吻’对象张珂,以及比她年龄大了近二十岁的丈夫见了个面。
两人不约而同的红了脸,又不约而同的把脸别向了一边,却由始至终没有提起‘我舍身为她解毒’的事。
之后我回到家里默默的整理了行装,第二天和麻子一起上了火车,回到了青石街。
三个月后,麻子接到了卢长征的电话,说学校的建设已经到了收尾阶段,想要在落成那天邀请投资人——他的表妹来参加。
麻子当机立断,“我妹子出国了,几号举行落成典礼啊?我去!”
学校落成的前一天,我和麻子找个由头又回了一趟我的家乡。
第二天看着担任校长的卢长征当着四邻八乡众多家长和孩子们的面揭开红布,露出何玲小学四个字的时候,我和麻子都有些激动。
由始至终,何玲都不知道在鲁西南的某个旮旯里,有了一所用她的名字命名的小学。我和麻子也没打算告诉她,或许有一天,我们不得不分道扬镳,到了那时,我们再把这件事告诉她,当是临别的礼物。
但是在落成典礼临近尾声的时候,却发生了一件蹊跷的事。
来参加典礼的教育局长前脚刚上座驾,紧随其后的张珂突然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把水果刀,像发疯似的嚎叫着,照着自己丈夫的后心窝捅了过去。
当时麻子跟在卢长征身边,离那辆帕萨特最近,冲上前死死抱住了张珂的腰,才救了局长章承天一命。
“小珂,你干什么?发什么疯啊?!”回过神来的章承天上半身靠在车里的座椅上,踩在地上呈M形的两条腿剧烈的哆嗦着。
“章承天!你还我弟弟的命来!”张珂歇斯底里的狂叫着,抓着水果刀就去捅麻子的手和胳膊。
麻子不得已松开她,章承天却已经在司机的帮助下钻进了帕萨特里,并且用遥控钥匙锁上了所有车门。
这时,令人始料未及的一幕发生了。
张珂用水果刀狠狠在车门上扎了几下,自然扎不进去,突然间后退几步桀桀怪笑着说:“我杀不了你是吧?那我就先杀了这个小妖精!”
说着,她竟然反手将水果刀狠狠的插向自己的脖子!
我终于赶到跟前,伸手抓住她握刀的手腕,却仍然晚了一步。
三寸长的刀刃已经有一寸半刺了进去,猩红的鲜血以喷射状呲了出来。
猝不及防下,我被呲了一脸的血,见张珂兀自在疯狂的挣扎,下意识的用额头狠狠在她后脑勺上撞了一下。
这一下并没有将张珂立时撞晕。
她身体猛地一僵,缓缓回过头来,眼神迷茫的看着我:“你……你干什么?”
“你刚才……”
没等我把话说完,她就两眼一合,仰面向地上倒去。
接下来现场有些混乱,但是当张珂被抬上救护车,章承天的帕萨特也跟着离开后,秩序就很快恢复了。
对于贫穷的老百姓来说,八卦别人的事没有那么重要。
管你是教育局长还是什么,哪怕是省长,你能让我的孩子上学吗?
所以,一向被说的没有素养的村民们,开始拉着自己的孩子在校报名处排起了长队……
晚饭前,娘把我拉到一边儿:“二小,你跟娘说句实话,投钱办学的那个何玲是谁?你跟她啥关系?”
学校揭幕的时候,老太太就站在我和麻子中间,当娘的显然是洞悉到儿子的情绪不对,才有此一问。
我是真想跟娘说‘何玲是我媳妇儿。’
但这样说对含辛茹苦把自己拉扯成人的母亲太不负责了。
我不得已,再次向娘撒了谎:“她就是麻子的表妹,以前摊上点儿事,不能生养、不能……反正挺可怜的。所以……所以现在赚了些钱,才想着行善积德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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