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本来有同情心的宁愿把东西扔了也不给他,换个暴脾气的骂他两句都算轻的。
他这一年多应该是遭了不少罪,刚开始被郭二品一吓,本能的跪地求饶,现在一个卷饼下肚又把性子勾上来了。
别说麻子是个老青皮了,就连我都看出来这老头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吃江湖饭。
我对麻子使个眼色,示意他调剂着问。
麻子挠挠头,让老板先切盘儿熟猪头肉上来,再开瓶白的。他刚给杨拽子把酒倒上,一盘子猪头肉就已经吃没了。
见杨拽子举杯把二两半白酒干了,麻子点点头:“杨老,不瞒你说,我们也是给人平事儿的……”
“哪一门?”杨拽子打断他。
麻子看我,我迟疑了一下,说:“盗魂。”
杨拽子猛一扭脸看着我:“你是新任天工?这么说……老闻走了?”
我和麻子对视一眼,麻子冲他一抱拳:“你和我们老掌柜的认识?”
“何止认识。”杨拽子两眼血红的瞪着对面的雷力,“去年姓雷的让人给我下帖子的时候,老狐狸正跟我一起喝酒呢!他让我无论如何都不能去雷家赴约,却不肯说明原因,是我瞎了心,没听他的劝告,才落到现在这步田地。”
雷力一瞪眼,脑袋往前一探,不改老混混本色:“你他妈跑到我家里去胡说八道,我让人把爪子给你掰直了都算轻的,你还不服怎么的?”
“雷老爷子,这事儿能全权交给我们问吗?”我点了根烟皱眉道。
“你问吧。”雷力悻悻地靠进塑料椅子。
我叼着烟,拿过酒瓶替杨拽子把酒倒上,喷了口烟,开门见山的说:“您既然和我的上一任有交情,那我们哥俩尊称您一声前辈。我这人不喜欢拐弯抹角,事先问清楚,之后再论交情。”
杨拽子仍然死盯着雷力,从牙缝里迸出俩字:“问吧。”
麻子看了我一眼,说:“那就开门见山吧,昨儿个小老板去雷府新宅拜访,发现雷家家庙里的关二爷被蜘蛛丝封了眼。有人把关平捧的大印动了手脚,大印换成了您老的右手,外边儿裹了狼绸,这事儿是不是您老干的?”
杨拽子愣了好一会儿,看看雷力等人,又看看我和麻子,最后又将目光转回到雷力脸上,疑惑的问:“砍我胳膊的人难道不是你派来的?”
“鬼扯!老子真要对你动刀只会要你的脑袋瓜子!”雷力把头转向一边儿满脸的不屑。
邵金春沉着脸问:“这么说你的胳膊不是你自己砍的?”
“你砍你自己的试试!”杨拽子激动的站了起来,拍着自己的断胳膊根儿,喷着唾沫星子吼:“我是个残废没错,可我也是人生父母养的,我也是个肉人!你砍自己一条膀子试试!”
眼见排档的老板夫妇惊愕的看向这边儿,麻子连忙起身走过去安抚他坐下。
杨拽子的酒量似乎不咋地,被麻子按坐下后,脸红脖子粗的拍桌子:“我他妈当初说的都是实话,你们那宅子风水走尽了,如果不改局变格,来年必遭横祸!”
邵金春拿过我的烟盒,抽了一根红河叼在嘴上,点着后抽了一口问杨拽子:“砍你胳膊的是谁?当时他是怎么说的?”
杨拽子喘了一会儿粗气,情绪终于缓和了些,却仍然死盯着雷力:“真不是你让他砍我的?”
“谁?”雷力一皱眉。
杨拽子看了他一会儿,端起杯子把酒干了,呲了呲牙说:“真要不是你指使的,那说明我当初还是算对了。”没等雷力等人开口,他把酒杯往桌上一顿,“狼绸裹尸能聚尸魄养尸煞,能使被咒怨者家宅难安、家人死于非命。事到如今我也弄明白了,你不可能砍我一条膀子,然后把它带回去自己设局害自己。呵,你想知道砍我的那人是谁?”说着,他向雷力勾了勾手指。
我一皱眉,刚想开口,却见杨拽子两眼上翻,一头栽在桌上不动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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