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过，所有的家具上都蒙上了厚厚一层尘土。
看起来更加荒凉落败。
这种地方……是堂堂一国皇后的临终之地？
云落不由想起如今的凤栖宫。
同样是皇后居住的地方，姬秀灵的凤栖宫可谓是处处奢华矜贵，与这处荒破的宫苑形成鲜明的对比。
苍云帝似乎看出了云落的想法，沉默片刻。
“先皇后生前不喜奢华，她出身不高，本就是在民间长大，也向往民间的生活。她身体病重之后，便不愿住在空荡荡的凤栖宫，想搬到小一点的地方。”
苍云帝目光扫过四周：“这处宫苑，就是她自己挑的，里面的布置也是她喜欢的，可惜，她没能住上多久。”
“原来是这样。”云落点点头。
难怪之前苍云帝刚进来时，脸上的表情那么奇怪。
原来是这么回事。
不过，先皇后的临终之所，这跟他们眼下遇到的麻烦，有什么关系吗？
“先皇后临终前，一直想出宫去，朕也答应她，有空会陪她出宫走一走，看看民间生活，也算是满足她最后的心愿。”
苍云帝苦笑道：“可惜，朕没想到她的病情会突然恶化，还没等朕做好安排，就已经……”
先皇后是突然薨逝的。
这件事云落也听说过。
但是，准确地说，也不算太突然。
因为先皇后在薨逝之前，已经缠绵病榻许久了，据说是生下君无尘时留下的病根，之后身体就越来越差，即使有上好的丹药吊着，在病床上整整躺了一年，最终还是病逝了。
云落没有插嘴，静静听着。
此事毕竟已经过去了二十余年，即使当初再如何悲痛，在时间的冲洗下，伤痛也逐渐淡去了。
最后留在苍云帝心里的，可能只是一抹浅浅的遗憾和愧疚。
遗憾答应过的事情没做到，愧疚让先皇后抱憾而终。
正因为如此，先皇后离世之后，苍云帝为免触景伤情，便下旨将这处宫苑封存了起来，里面的种种布置摆设，都如先皇后离世之时，没有丝毫变化。
宫人每隔一年才会进来一次，也仅仅只是扫去灰尘，清理院中杂草，不敢乱动里面的一景一物。
苍云帝忽然话锋一转：“不过，宫里并无人知晓，在这个宫苑里，其实有一条直通往宫外的密道，是朕当年秘密令人布置的。”
“密道？”云落忍不住惊呼一声。
这里竟然有密道？！这是云落完全没想到的事情。
“其实也是为了先皇后。”
苍云帝无奈一笑，“她当时的病情实在太重了，根本下不了床，若从宫中正门离开，只怕她受不了途中颠簸。朕答应陪她微服出宫，文武百官若是知晓，也会极力反对，牵扯实在太多。朕不耐烦应付这些事，便干脆让人在她住的地方开了一条密道，只等有合适的机会，带她单独出宫转一转便是。”
密道确实是挖成了，苍云帝不想引人注意，消息保密得很好。
只是先皇后没能等到满足心愿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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