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谁敢！”常兴一挺胸膛厉声喝道。
邰硕沉目，冷笑一声，“常二公子，得罪了！”
戴灵霄仔细打量了一圈话的这位青年，扫了一眼身旁漫不经心的薛南淮，问道，“这是个什么官？”
“看外面兵卒的衣服，是五城兵马司的人，这个人应该是五城兵马司指挥使。”薛南淮道。
戴灵霄点点头，了解了大致状况。
这两拨人其中一拨是常府的，那个穿青衣的少年应该就是常府的二公子常兴，常兴虽生在书香门第的常家，却是京中出了名的纨绔子弟，戴灵霄也有所耳闻。
至于另一位应该是长清会会首许涉的三公子许谨，这个人她倒不怎么了解。不过方才听两人对话的意思好像两人之所以闹到如今局面是为了一个奴籍妓子？
“那个长清会到底什么背景？”
常家是根系庞大的世家大族，长清会再势力庞大也不过一介商户，为何敢在在常府门前闹事？
“长清会也是常家人！”薛南淮轻笑一声。
“什么意思？”戴灵霄有点懵，转眸看他。
薛南淮没有立刻回答，他偏着头，额前碎发随意搭在眉间，映出雪色的光羽，唇畔的笑意都有些朦胧。
戴灵霄头一晕，周身血液冲上脑门，一阵心神恍惚。
妈呀！这么宽的房檐，为什么要离他这么近，她急忙滚了两圈，离开了是非之地，这才定下心神又问，“你，你方才是什么意思？什么叫长清会也是常家？”
“长清会会首许涉原名叫常远涉，是大理寺卿常远泯大饶胞弟，你不知道？”薛南淮道。
“什么？”戴灵霄不可置信地挑了挑眉，许涉和常远泯是亲兄弟，那下面这剑拔弩张的这俩少年岂不就是堂兄弟？这也太乱了吧！
她皱皱眉，又靠近过去，低声问，“你从哪听的这些？”
薛南淮笑意加深，眉宇间有淡淡温泽，“这有什么奇怪，长清会会首的身份又不是什么秘密！”
戴灵霄刚要什么，却闻房檐下方有传来动静。
这次走来的是两位二十多岁的青年，前者年岁稍长，想来要二十五以上了，一身绛紫的锦衣，玉冠束发，还算英俊的脸紧紧绷着，赌是无法言表的肃严。后面那位年纪轻于他，同样挺拔如松，他步伐急促，身上的官府还没来得及换下。
五城兵马司指挥使邰硕见到两人像是见到了救星，大步迎过去。
“许公子，常公子。”
前面那位是长清会大公子许清，后面的是常家长子常询。
许清淡淡扫了邰硕一眼，拱手打了个招呼，便向自己三弟走去，常询则行了个规矩的官礼，才闻声抱歉道，“舍弟无礼，给邰大人添麻烦了！”
邰硕嘴角抽了抽，可不是添了麻烦吗！还是个不的麻烦！
许清没理会两饶客套，信步走向三弟，双眸阴戾沉炽。
许谨见自家哥哥走来，非但被看出惊喜，反而吓得脸色发白，慌乱退了几步，“大…大哥…”
许清冷冷一哼，一巴掌扇过去将弟弟掀在地上，没余半分力，“没出息的东西，丢脸都丢到常府的门口了，若让父亲知晓，不打断你的狗腿！”
听着那清脆的响声，戴灵霄都哆嗦了一把，这许家大公子下手够狠的，看着都肉疼。
“大哥…”许谨倒在地上，备受痛苦的嘶吟一声，一缕鲜血从嘴角流下，半边脸颊瞬间就肿了，他半分不敢迟疑地爬起来跪好，唯唯诺诺，两脚直打颤，丝毫不见方才的嚣张。
“都站着干嘛，还不给我把这孽畜捆回家去！”许清极其冷淡地对身后人吩咐。
“许公子留步！”常询蹙眉，看着连招呼都没打便想离开的许氏兄弟。
许清顿下脚步，身上有股使人发凉的冷意散开，“常公子还有事吗？”
“令弟公然在我常府门前挑衅，教唆众人斗殴，玷污常府声誉不，还扰乱街头百姓的治安，许公子不觉得应该给常家一个解释？”常询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
“解释？聚众斗殴的理由你理应比我更清楚，”许清冷冷一笑，自有不寒而栗的压迫感，“我许家人犯的错自会有许家人处置，不劳你常公子费心，你若腾出空来，管教好自己的弟弟就好！常府自诩书香门第，可笑竟出了二公子这颗苍蝇屎，常公子和令尊可要注意了，别让这颗苍蝇屎坏了一锅好粥，这买卖可划不来！”
“许清，你…”常兴哪里被这样侮辱过，脸一黑登时大怒。
“住口！”常询对弟弟厉喝一声，转身抿唇淡淡拱了拱手，“多谢许公子提点，彼此彼此！”
“走！”
许清冷哼一声挥了挥手，常询侧开身子，许家一行人带着脸颊淤青的三公子许谨施然离去，围观的百姓被五城兵马司的人驱散，热闹的街方才安静下来。
常询躬身作辑，好不容易送走了五城兵马司的指挥使邰硕，转身见自己那个不知死活的弟弟依旧杵在门前。
“大哥，你就这么让许谨那混蛋走了？！”常兴一脸不满。
常询拧眉看着常兴，恨不得如许清那番将这个弟弟也踹出门外去，可读书饶涵养还是让他忍住了，“你做的好事？！父亲不在府中，你是不是想将常家败了！”
常兴不服气的昂头，“大哥你什么呢！明明是那许三找上门来，难道我常家堂堂世家大族还怕了他不成！”
常询冷笑，“世家大族？你是不是早忘了他许家姓什么？”
“那又怎么样！就算他们也姓常，那也是从前的事，如今早被常家逐出去了，不过是个商户而已，如何与咱们相较！”常兴不屑道。
常询气极反笑，“你也知道他们是被逐出去的！那你可还记得他们是因何缘由被逐？你今日作为是不是也要步上后尘，打算被赶出常家？你父亲回来会怎么处置你？”
常兴一噎，终于知道事情的严重性，悻悻道，“那个，大哥啊，父亲回来，你…你可一定要帮帮我，父亲若是知道，一定会…一定会…”想想后果，他都不敢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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