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怎么看到我就变了脸色，”天枢魔君小声抱怨，足以让现场三个人听得清清楚楚：“江公子是不欢迎我吗？”
寂歌：“……”为什么感觉一下子白莲了起来？！
江宛辰还没说话，寂歌就慢悠悠瞥了眼他：“你也知道自己不受欢迎啊。”
显而易见她是站在加江宛辰那一头的，天枢魔君不乐意起来，用眼神暗示他们才是一国的：“寂歌，你是在排挤我吗？”
寂歌直白：“知道就好。”
折扇点在少年额头上，不轻不重的敲了下，扇边微微用力，阻止他抬头。
少女语气凉凉：“不是说想陪我回来吗，现在我到了，你可以走了。”
天枢魔君：“……”你特娘的可真是一个理解大师呢。
江宛辰唇角微翘，看着天枢魔君嘀咕一阵后就不情不愿的离开了。
寂歌回了主院休息，没过一会江宛辰又敲响了主院的门，小心道：“师父，我给你做了点心。”
点心是江宛辰刚醒过来忙活了半天做的，刚才还没有蒸熟，现在到了火候，就被青年眼巴巴的端过来讨师父欢心。
熟悉的清亮女声响起：“进来。”
江宛辰提着食盒进来，将点心一碟碟的摆在庭院的石桌上。
庭院里种了一棵血楹花树，绯红的花朵滟滟垂挂枝头，花影簇簇，深褐枝桠伶仃蜿蜒，似覆落一场无期的雪。
玄色长裙的美貌少女漫不经心的坐在石桌前，檀木般的漆黑长发间点缀着紫玉头饰，冷调的淡紫晶莹剔透，泛着盈盈光晕，像是月辉般清浅柔和。
江宛辰不敢多看，只低头看着石桌上摆放着的点心。
清凉微甜的雪玉糕，咸味焦香的槐米酥……
都是人族那边盛行的糕点。
素白纤细的手指进入江宛辰的视野，他看到寂歌掂起一块雪玉糕，冷白莹润的指尖衬着通体洁白的糕点，分不清是哪个更白一点。
“怎么不说话？”寂歌问。
江宛辰有些茫然的低垂着眼睫，支撑着他努力修行的动力是江家的仇恨，现在仇人被他亲手斩杀，恩怨已了，他却觉得很空。
以前没有想这么多，但现在江宛辰却有种找不到目标，空茫茫的感觉。
“师父，”江宛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如实说道：“我有些困惑，想请师父解答。”
寂歌：“说吧。”
“支持师父不断修行的目标是什么？”
寂歌思考了一会，坦白道：“最开始，应该是我的师兄吧。”
魔界没有太阳，广阔的天空泛着不详的暗红，似流淌的焰河，江宛辰不期然想到摇光魔君标志性的红莲业火，也是这样，暗沉沉的颜色，却远比魔界的天空更加张扬肆意，更加鲜明灿烂。
不灭的，燃起少年心中那簇持续多年的大火。
江宛辰看着橘红的光芒匀称铺下，蒙蒙的光泽打着卷落在少女卷翘浓密的长睫上，黑翅蝶一般温柔的弧度，线条精致上弯，潋滟的光泽一点点散尽。
青年不知不觉看入了迷，修者的五感都比常人要更发达，所以他能够轻易看清寂歌的一举一动。
——前提是修为远高于她的寂歌没有回避之意。
寂歌任由他打量，继续：“他是一个很温柔，也很正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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