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一点多了，不大的学生餐厅，却依旧堆的满满的学员。
其中很多，是满怀期望和欣喜的新生......老生们很多都有自己的生活方式，新生们不是去餐厅，就是从餐厅带饭。
路平安坐在墙角的座位，而他的对面，是满脸不安的女孩。
“梅雨歌吧？恭喜，觉醒完成了？”
而打电话过来的，就是上午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这个让路平安第一次进局子的女人.....他也难得的记住了这个名字。
“嗯，嗯，谢谢，我当时状态很好......”
女孩话说到一半，却有点腼腆，有些不好意思.....这开学第一天就和“陌生人”吃饭，实在有点吓到她了。
但不管是早上的帮助还是buff，已经欠了人情，对方主动要求请吃饭还人情的话，也不好拒绝。
请客是小事，就是有点担心他是不是试图索取更多，特勤队也不是全都是好人，之前那凶残的场景始终在脑海徘徊，今天会做噩梦吧.....
“呵，别误会，我对没发育起来的扁平丫头没有兴趣。”
一句话，就把女孩的犹豫塞回去了，她气鼓鼓的看着他，那你是什么意思？
“这个，还有这个，都要一份。”
路平安随手点了餐，他看向丫头，打开了灵视......只是有微妙的光，和普通人完全区分不开的强度，这就是刚刚觉醒的守秘人吗？
“说谢谢的应该是我，我那边遇到了一些难堪的场景，你的电话正好帮我开溜......别不信，这不是借口，我是契者，官网可以查的公开信息，这个职业是不能撒谎的。”
瞬间，女孩松了口气，她其实一直有点担心的。
本来自己都和其他同学约好了一起吃饭的，只是打个电话过来感谢一下。
结果自己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对方直接要求请吃饭，欠人情的自己怎么好拒绝。
“我和同学吃饭，今天应该不回特勤队，也不回家。”
而猫猫这个时候，也发过来短信。
她是普通科的，现在应该也在和同学打交道吧。
“新生们都在互相交流吧，头几天对交际好像很重要？你们同学没有约到一起吃饭？”
这人，是不是不会说话？不是你的话，咱就和小姐妹一起吃饭、压马路了。
但思索了一下，梅雨歌摇了摇头。
“不去也是好事，我们班气氛很微妙的。”
气氛很微妙？哦，x—07药剂的高死亡率？
“死了多少......呃，我是契者，不能撒谎。说话比较直，如果说错了，就先道歉了。”
想起不久前的场景，女孩的脸色当即变成苍白。
“60人的班，还有21人，可能会和隔壁合班.......”
闻言，路平安有些惊讶了，他虽然对x-07药剂的成功率有所怀疑，但怎么都该是五成以上，加上年轻人的身体、精神状态普遍不错，他保守估计应该有六成以上。
既然有怀疑，他就很“直男”的直接问出来了。
“我听说过那药剂，不是71%的成功率吗？就算运气不好，也不会低于五成吧。”
闻言，梅雨歌的脸色越发难看了，她想起在那个不大的房间之中，看着自己的“同学”一个个变异或直接暴毙。
“.......有人死了，有人变成了魔怪，被前辈直接当场击杀，就有很多人后悔了，在最后一刻退出了......”
这无疑超出了路平安的预期，他原本以为会做出一个个隔间，让人进去打药，成功后下一个。
这样的话，怎么说，应该也有差不多40个人留下，结果只有20左右。
看样子，是公开场合直接“觉醒”吗？那只有有人死在面前，肯定有很多人最后一刻退出的......
“啧，有点浪费。希望，他们的后备生源足够吧。”
路平安的感叹，让梅雨歌长大了眼，满脸不敢置信。
正常人，不应该是感叹年轻人的死亡，感叹生命的悲哀离去，感叹这一切的残忍吗？
梅雨歌顺着路平安的电话过来，也是有些承受不住同学间那“葬礼”一般的气氛。
“......我觉得，他们很关爱你们，甚至有些溺爱了。这就是给你们看的，让你们最后有一个退出机会。反正意志不坚者，觉悟不足者，在这个行业迟早会完蛋。”
同样的大一新生，那小小的桌子对面，却是完全不同的两人。
比起实力之间的差距，更多的，是身处世界的不同，双方看待事物的价值观完全不同。
梅雨歌一下子沉默了，她有点难受，有些无法理解。
而路平安也不需要她的理解，本来就是一个脱困的手段，既然午饭来了，他继续默默的干饭。
但他也注意到了，学生之间的巨大鸿沟。
纯粹的“普通人”出身的预科班，和考进来的普通班、后勤班有着巨大的差距，而那两个班的普通学生，又和自己这样的“老油条”有着巨大的鸿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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