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语柔并不属意于你,你究竟明不明白。来人将这无赖撵出去。”语柔生怕再拖下去自己无法控制心中酸楚,只想他速速离开。
语柔背过身去,示意江滨将他轰出去。
“今日,你毁坏我栖凤楼的桌椅,我替你赔了。下次若再失手,花的可就是你的银子了。”语柔声音冰冷刺骨,一身海蓝纱衣背影看不到脸上神色。
唐风心如死灰,将怀中银两随手放下一锭,见他此行江滨倒是停了拖拽地手:“我唐风就算落魄,也不需要女子为我出银两补救。”
“你唐家破败,公子身患咳疾,自求多福吧。”语柔并不回头,语气却不如平常平稳,有些许急切。
“语柔,我最后问你一次,可愿意与我回去?我不需要你挺身而出。我可以自己解决唐家债务,我只要你相信我,留在我身边,不需要你为我作何牺牲。”
闻着此言,语柔有一瞬间就想转过身去了,想与他说自己心里是有他的。他是如此聪颖吗?只是语气的些许失控就知道自己之前说的全是谎言?
“如若不愿,我唐风就此与你恩断义绝,无论你心中是何感想。不爱,我唐风不会苦求一个对我无情之人。爱,就算你对我有情却不愿相信我的能力,与不爱无差。”唐风在语柔身后絮絮叨叨说着。
语柔转身狠狠打在唐风脸上:“你折辱我够了吧。”原来与他来说只要自己回到这栖风楼之中就是恩断义绝,无论爱与不爱。
“你……”唐风断然也不会料到一向柔弱如水的语柔会突然转身打了自己。
珠帘摇坠、人群喧哗,四周热闹非常。此刻在两人世界却如万籁俱静一般。唐风看不到语柔眼角清泪,语柔亦看不到唐风的绝望。彼此已经不敢再回望彼此一眼,深怕从对方眼中读到更多的厌恶和绝情。
唐风任由江滨他们将自己丢到门外,世界似乎按下静音,身体也麻木异常,竟然感受不到一丝疼痛。先前的悲伤和焦急现在一瞬间全然化成了怒火。
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
唐风仰天长啸,欲哭无泪,妄付一片痴情,没想到却是如此结局。
......
唐风无力地躺在街道上,感觉自己身上的心魂都一点点被抽离。
栖凤楼,那弥漫在空气中的脂粉气伴随着缕缕清风还不时袭来......人生自古有情痴,此恨不关风与月,唐风长叹一声,苦笑自己。
“少爷,少爷......”
“少爷,您没事吧?”
黑沉沉的夜空似乎被人划破了一个小口,漏出一点月牙形的光亮。
那点淡淡、白白的月光似乎一下子在唐风身边凝结出一个人影,只是黄得更加明艳一些,像是一朵娇艳的菊花。
怀菊嘴唇青紫,气喘吁吁,满头大汗,头发有几缕发丝散落。唐风永远不知道她在这烟花柳巷中奔跑了多久,才最终找到了他。
可是这些有什么关系呢,能在自家少爷受伤的时候第一时间出现在他身边,不就是最好的结果吗。
怀菊看着唐风受伤的样子,没有安慰,只是淡淡说了一句,“少爷,怀菊带你回家。”
怀菊将唐风的手搭在自己的肩膀上,用尽浑身的力气搀扶起唐风。
“没事,我可以一个人走。”
唐风挣脱开怀菊的双手,踉踉跄跄的离开,那落寞的背景,像极了一条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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