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姜十烟入院待产，宋宝儿急忙请了假，就连在外国的小姑傅菁得到消息也匆匆飞了回来。
风尘仆仆赶到医院，推开门姜十烟正坐在病床上吃水果。
见她没有任何不适，两人才放下心。
“医生怎么说的？”
她们虽没生过孩子，但也知道这是件很危险的事。
姜十烟张嘴咬过傅予之递来的水果，“一切正常，不用担心。”
医生每天都会帮她检查身体做胎心监测，所有结果都符合指标。
“嗯，那就好。”傅菁点头，“你准备顺产还是剖腹产？”
“顺产。”
这里的医疗条件都是最好的，加上她整个孕期都注重锻炼没胖多少，医生已经做过评估完全符合顺产的条件。
说起顺产，姜十烟瞥了一眼身旁坐着的人。
上次两人因为这事还闹了别扭，傅予之提出剖腹产，姜十烟觉得肚子上留一道疤不好看就拒绝了。
不知道傅予之是不是还在生气，最近一天比一天话少，除了必要的事几乎不怎么开口。
有时候直盯着她肚子发呆，看的姜十烟都有些发毛。
又说了一会儿，傅予之开始赶人。
想着姜十烟需要休息，几人也就没多待。
傅菁她们离开后，姜十烟决定和傅予之谈谈。
包括前一阵子他产前焦虑到底是怎么来的，姜十烟一直没弄明白。
“阿予，你最近怎么了？”
“……”
“你说话啊，你这样我心里也不好受。”
生产的方式对他来说真的很重要吗？
姜十烟带着哭腔，傅予之艰难的抬起头与她对视。
斟酌片刻才开口，“我只是有些紧张，等你生产完应该就好了。”
姜十烟不知道的事，傅予之最近看了很多关于生产方面的书籍，里面详细提到女人生产的阵痛，以及产妇会面临的危险。
尽管只是极少的可能，傅予之却不敢赌。
姜十烟住院前他曾在医院体验过分娩的痛感，饶是他天生痛感较弱，几分钟下来浑身骨头像被碾碎了一般。
实际生产的时间一定会更久，只要想到姜十烟会这样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他问过医生，剖腹产比着顺产疼痛会减弱一些。
和姜十烟商量了半天，她因为怕留疤没同意。
将他所有的表情收入眼底，姜十烟伸手抱住他。
“你别想太多，医生不是说了一切正常吗。我身体一向很好，没问题的。”
“说好了一辈子，我会永远陪着你的。”
……
深夜，姜十烟被疼醒。
肚皮发紧下坠，是宫缩的感觉，并且一阵比一阵强烈。
轻微的动作惊醒了身边的人，见她脸色发白，傅予之立刻按了床头铃。
等医生过来的时候，姜十烟羊水已经破了。
这会儿她正疼的厉害，手指不自觉攥紧了身下的床单。
傅予之半跪在床边，脸色比她还要难看。
拳头握的发白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微微颤抖的脊背暴露出他此刻的情绪。
这份紧张，感染了病房中的每一个人。
看着面前的男人，医生由衷感慨。
外界传言，傅予之残忍暴戾杀人如麻，但似乎跟眼前这个完全不沾边。
包括前些天傅予之主动体验分娩的痛苦，以他这样的天之骄子，食物链顶端的人何苦受这份罪。
现在她好像明白了，世间一切矜贵都抵不过深情两字。
这是一位深爱妻子的丈夫。
内检过后，医生开口：“宫口开了两指，估计还要再等几个小时。趁现在痛感还不明显先吃点东西，休息一会儿保存体力。”
医生走后，傅予之简单弄了点饭。
姜十烟忍着疼吃了一点，就回床上休息了。
傅予之搂着她，不停道：“别怕，别怕……”
语气带着一丝慌乱，不知道是安慰姜十烟还是他自己。
医生中间来了两趟，宫口一直停留在六指。
撕裂一般的疼痛由轻变强，一波一波间隔越来越短，姜十烟几度忍不下去。
怕傅予之担心，一直忍着没吭声。
一直等到天亮，宫口终于开到八指。
护士把姜十烟推进手术室，傅予之也早早换上无菌服跟在后面。
傅予之曾经和姜十烟说过陪产的事，她当时是拒绝的。
不用想也知道生产的时候会很狼狈，没有哪个女人愿意把这糟糕的一面展现给丈夫看。
但傅予之态度坚决，姜十烟拗不过他只能同意。
姜十烟躺在产床上，傅予之全程和她十指紧扣。
尽管医生提前打了无痛针，此刻她依旧疼的很。
豆大的汗液顺着脸颊落下，疼痛撕扯不断理智，姜十烟再也忍不住呼出声，“痛……好痛……”
傅予之手一抖，“不是打了无痛吗？为什么还会这么疼？”
医生解释，“无痛只是降低孕妇分娩时的痛感，并不能完全消除。”
想起之前体验分娩时的感觉，傅予之脸色白了又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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