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穿黑色长款风衣，大半面容隐藏在领口中。
一双眼睛令人无法忽视，凌厉中带着骇人的气息，又似是地狱里的阎罗，唯独扫过她身上时多了几分柔情。
原本还在喋喋不休的人瞬间安静。
姜十烟站在原地，直到他站在她身旁时才意识到这不是幻觉。
周围气压因他到来下降不少，她下意识回避他的视线，低声问了句：“你怎么来了？”
傅予之薄唇抿成一条直线，足以证明此刻的他有多生气。
“过来。”
声音低沉，冰凉，令她情不自禁发抖。
犹犹豫豫还是决定过去，当下这种情况还是不要惹他的好。
靠近他，等待他的怒火。
傅予之看着小心翼翼站着的女人，有些心烦意乱。
她说要来C城还不让他跟着，结果就把自己弄成这个鬼样子？
刚想开口，又见她发丝散落，一副受了委屈的模样，微不可察叹了一口气。
手指插进她的发丝中，手指顺时针挽了挽，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东西插了进去。
姜十烟抬手摸了摸，发现头上多了一根簪子。
通体冰凉，是块好玉。
眼神又瞥向前方，发现黑衣人已经掌控了场面，整装待发等待傅予之的指示。
姜十烟抢在前面对傅予之开了口：“我有话要对他们说。”
傅予之轻吭一声表示没有意见，微微让开了一角，正好足够姜十烟能看清前方。
调整了一下情绪，姜十烟走上前开口，掷地有声：“真相到底是什么？是你亲眼看到的？还是你愿意相信的？我相信真相从来不会被掩埋，同时我请大家与我一同期待真相揭开的那一天。”
“谢谢大家对顾斐的喜欢，希望他能看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善意。”
这一番意味深长的话说进了在场的每一位的心里，真相是什么？
网上杜撰的不是真相。
他们凭空臆想的也不是真相。
那谁能告诉他们答案？时间吗？
说完姜十烟抬头望了望天，心中无比坚定。
顾斐，你且再等等。
我一定会帮你讨回公道。
……
酒店总统套房
姜十烟洗完澡出来，见傅予之还在打电话。
安静坐在沙发上等他工作结束，这一等就是两个小时。
等傅予之进入房间，姜十烟已经窝在沙发上睡着了。
眸色暗了暗，将人抱回床上。
她要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这很难。
他想把人囚在身边，又不舍得她难过。
什么时候是个头呢……
……
姜十烟再次醒来，浑身发酸，一点力气也没有。
睁开眼傅予之就坐在她身边，想开口说话，刚出声就发现声音嘶哑的不成样子：“我怎么了……”
傅予之先是把手放在她头上试了试体温，确定温度有所下降，才回答她的问题，“你昨天烧了一整夜。”
果然这次就不该让她来C城，这么一折腾人又要瘦了一大圈。
姜十烟点了点头，还是没什么精神，闭上眼睛又休息了一会儿。
她睡着，傅予之就在一旁工作。
只不过会时不时过来帮她掖被子，摸体温。
这一觉睡到下午，姜十烟觉得精神好了很多，起床发现傅予之不在。
刚准备出去找他，门被推开，傅予之回来了。
手里端着一碗白粥。
“醒了？起来喝点粥，医生说这个时候喝点清淡的最好。”
两人都默契的没提昨天的事，相视一笑姜十烟接过粥。
喝了一口发觉味道不太对，抬头看了一眼傅予之。
“这粥……”
“是我熬的。”
傅予之目光紧紧盯着她，似乎她要是说出什么粥不好的话，他能一口吃了她。
姜十烟缩了缩脖子表示怕死，硬着头皮夸了一句：“真好喝。”
一碗粥喝的见底，傅予之很满意。
她刚把碗放下，手被人握住。
抬头一眼撞进星辰大海中，傅予之弯着唇角，直勾勾盯着她的嘴唇。
“你饱了，接下来该喂我了吧？”
不知道是不是又发烧了，脸瞬间火辣辣的。
伸出没什么力气的手推了推他，有些不好意思道：“我还在发烧。”
他扯扣子的动作顿了顿，姜十烟以为他放弃了，下一秒人已被他推进被褥中，低沉着嗓音诱惑道：“正好出出汗。”
姜十烟：“……”
头顶一丝光线落下来，映照出床上密不可分的两人。
空气中飘散着汗液的香甜。
天上地下，此刻。
……
酣畅淋漓后，傅予之伸手帮她舒缓浑身酸痛。
手指拂过她的纤腰时，眼底的情绪再次加深。
这么细的腰，刚刚是怎么经受的住他的？
看着又沉沉睡去的女人，他真想把她时时刻刻拴在身边。
但又见不得她委屈的模样，她的眼泪仿佛是他的催命符。
每每这个时刻，他都控制不住自己。
低头回忆没她的这十几年，他是怎么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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